“砰——”
一只破破烂烂的布鞋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准确无误的击中周老大的背脊,“你个狗曰的,老子看你就没安好心!这是想吃垮老子吗?”
坐在沿坎上的周大爷,手里还抄着另一只烂鞋作势欲打,“这娶妻娶妻,吃饭穿衣。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日子是用来慢慢过的、慢慢熬的,哪有你这样不管不顾的,想挣面子、饿肚子的?
狗日的,尽来格老子的出这种馊主意!”
周老大把泔水桶往地上重重的一墩,“那你自己喂猪,自己去结婚,自己去过日子去。反正我要和你分家了,谁还当你的孝子贤孙?”
说完,周老大撒腿就跑!
慌的叶二娘赶紧开口打圆场:“哎,大娃呀,你可别走!这请贴还得你来帮忙写呀。
咱以后都是一家人啦,得商商量量、和和气气的过日子嘛。”
周老大丢下一句,“谁和你一家人?你姓叶,我姓周,强盗和小偷。
说起来,大家干的都不是正经行当,可那是一家人吗?天生就尿不到一个壶里...”
说完,周老大已经跑的远了。
“让他狗东西走!气死老子了,娘的,咋就养了这么一个报应啊?”
周大爷气不打一处来,“不说去学着罗旋那样,赚点钱回来贴补家用也就算了,这个报应娃,还敢骂自己的娘?”
周老大刚才那一句‘尿不到一个壶里’,这一句,是很多人喜欢说的口头禅。
但要真要深究起这句话的含义来的话,其渊源还比较流长。
在古时候,士子之间骂架,最是怕被别人骂成妇人。
而古人晚上起夜,男人都是用的夜壶,女人用的是尿桶。
可以想象一下:男人用的夜壶,和女人用的尿桶之间,差距有多大?
而且周老大前面说的,“没人会来吃叶二娘这个破席”。
他的这句话,其实也是一语双关:席子都被睡破了,那你说上面有多少人来滚过?
农村里面,这种暗暗骂人的话、一语双关的话,多的很!
周老大不用现学,都能张口就来一大串这种恶心人的话。
“算了算了,孩子都大了,再打骂也没用。”
叶二娘原本想和周老大搞好关系,也好让自己在这个家里立稳足。
没成想,
周老大根本就不认她这个娘!
“算了,咱不怄气。再算算,该请哪些人来吃饭?”
叶二娘低声道,“罗旋那里,肯定是‘全请’的。戴红梅家,他爸是公家人,一般不会回家。家里面就剩戴红梅和她娘,也就全请吧。
罗旋和戴红梅,都是讲究人,礼金应该不会少。
哦,还有个易阳...”
易阳是独门独户一个人过日子,正是适合“全请”的完美对象。
但一说道易阳,叶二娘不禁就犯了难:“易阳现在闭门不出,也不肯见人。生产队里的工分,他也不挣了,哎,多俊的一个小伙子啊!只可惜毁了...他爹啊,这个易阳请还是不请?”
“长得好看有个锤子用!他能给家里弄回来粮食,还是能靠他的一张脸拿到补贴?”
周大爷吧嗒着叶子烟,开口道“请!我亲自把请帖跟他送过去,哼,我好歹也是生产队里的贫侬代表,他敢不给我几分面子?”
这个时期,每个生产队里都有一个品侬主席。
这个职位没什么实权。
也就是学校里、单位上开什么乙苦斯田大会的时候,这些人就能派上用场了。
他们会巡回去各个学校里面表演。
因为生产队距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