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育了我,我不想忘记她,所以才故意为难您。”
“这些年您对我好,我都知道,从前我做了很多混账事,让您伤心,让父亲为难,但是如果您还肯原谅我,以后我会一定孝敬您的。”
她替谢氏拭去泪,嗓音软糯糯的撒娇:“您别哭了,要是哥哥真的去而复返,看到您这样,以为我欺负您,哥哥会收拾我的。”
“他敢。”谢氏破涕为笑。
江沅陪着谢氏说了好些话,趁着喂汤时浅浅替她看了看脉象,直到谢氏困了,才从房中出来。
外头风和日丽,她神清气爽。
江沅拍了拍棣棠的头,笑眯眯的:“以后好好跟着姑娘,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可不是,她度过了身败名裂的危急关头,还修复好了她与父亲母亲的感情,最重要的是,兄长也不再厌恶她了。
那么只要接下来,只要躲的沈君回远远的,这辈子都不再去招惹他,江府就不会被抄家。
只要江府不被抄家,兄长不去千里之外的战场,那么她就可以改写前世的命运,平安喜乐的度过这一生。
江沅眼里充满了希翼,这一世,她只想和家人舒舒坦坦的享受生活。
棣棠不知道姑娘为什么这样高兴,像是放下了什么沉甸甸的东西,但是看着姑娘开心,她也很快活,于是呆呆的应了一声。
“一会儿我写一幅药方,你对照着单子去药房抓材料。”江沅正琢磨着谢氏的脉象,忽然又想起一事,“算了,还要给去兄长挑声布料做衣裳,干脆上街一趟吧。”
她兴冲冲的出府,却忽然从袖子里掉出什么东西来,嗡的一声砸出响。
棣棠捡起来递给她,江沅却是一愣,这不是杜衡那日丢给她的玉佩吗。
她怎么把他给忘了?
想起那日城郊外,他满身浴血,脚步却坚定的背影,她依旧不由得牙齿发寒。
这个杜衡身世可疑,哪哪都透着古怪。
上辈子他是在江沅拜师后才出现的,他伪装的天衣无缝,骗取了江丞相的信任,之后把她玩弄于鼓掌。
这一世他却早早出现在了长安城外的竹林,还被众多武艺高超的黑衣人围杀。
江沅把那块玉佩仔细收好,她不知道杜衡为什么会被追杀。
但是可以确定是,此人城府深沉,难以窥测,是个心狠手辣角色。
要把他归为重度危险人物,像沈君回一般,能不接触就不要接触,躲得越远越好。
出了府,江沅心里莫名沉重起来。
她隐隐有种预感,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