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道:“你既然已经收了好处,又为何要来县衙将她供出来?”
赵默恨声道:“只因那李嬷嬷太不是东西。小人好心将有人在调查此事的情报告知给她,不成想,她表面上给小人封口费,实际上,却是派了杀手一路来追杀小人。”
“哦。”县太爷摸了一把胡须,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们是狗咬狗了。”说完,看向那跪在堂下瑟瑟发抖的李嬷嬷。
“李氏,赵默既然已经打算远走高飞了,你为何还要派人赶尽杀绝?”
“大人,民妇没有啊!”李嬷嬷大喊冤枉,“这小人胡说八道,信口雌黄,我根本就没有做过他说的那些事。大人,民妇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个人,竟这般污蔑我。”
“臭娘们,你敢做不敢当!”赵默指着李嬷嬷,双目通红,恨得紧咬牙关,“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李嬷嬷面不改色,继续装可怜,“大人,民妇也很无辜。莫名其妙被这野夫控诉,可实际上,这些事情妇根本就没有做过!”
县太爷喝了口茶,看向坐在一侧的皇甫霆,温声恭顺的问道:“皇甫少主,此事您怎么看?”
皇甫霆看了这一会儿
,心中已大致清楚了来龙去脉,伙计没有撒谎,撒谎是他府中的刁奴。
放下茶盏,道:“县老爷,家丑不可外扬,可否让在下亲自审讯我府上的人?”
县太爷从善如流,“可以,自然可以。”
于是一声令下,设了内堂,将人全部带进了室内,孟灵湘也一并被人请了进去,就坐在皇甫霆的身侧。
皇甫霆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旋即起身,走到跪下的李嬷嬷面前,“李嬷嬷,我最后问你一遍,赵默说的,可是真的?”
李嬷嬷张口预咬死。
却被皇甫霆截了话头,不紧不慢的说道:“你可要考虑好了。我皇甫家是什么规矩你最清楚。撒谎者,犯大过死不认账者,打断四肢遣送出府。”
李嬷嬷脸色‘唰’地惨白。
皇甫霆指尖扣了扣桌面,“相反,自首可以减免起码一半的罪责。你好好考虑,考虑好了,再回我,我不着急。”
李嬷嬷心中顿时陷入了天人交战,皇甫家一向眼里揉不得沙子,是什么手段她最清楚。
曾经有个偷取夫人珠宝抵死不认的嬷嬷,就被生生打断了四肢,丢在了后山,最后被野狼分尸。
可她……她的罪责可不比
那个轻,只怕更难逃一死,李嬷嬷的眼珠子不停地转悠,一个个看过去。
蓦地,她的眼睛对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孟瑶!
对!就是她孟瑶!
李嬷嬷三下五除二做了决定,恭恭敬敬的对皇甫霆磕了个头,“老奴感谢少主给老奴的机会。老奴感恩戴德,思来想去,决定不再隐瞒。”
孟灵湘闻言,唇角扯出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这老奴网撒的这么大,不舍得就这么将她背后的主子供出来吧。
隐约猜到了什么,孟灵湘唇角的笑意更浓了。
只见下一秒,李嬷嬷话锋一转,瞳孔里包裹上两滴可怜的泪水,指着孟灵湘,颤声道:“这件事,是孟瑶姑娘指使老奴做的!”
孟灵湘晃了晃手中的茶杯,示意她继续往下说,这幅老神在在的模样,既让人生气又让人好笑。
皇甫霆心口徒然窜起的火苗就这么给熄灭了。
“哦?你倒是说说,孟瑶是怎么指使你的。”皇甫霆目光掠至那老奴跟前,寒声说道。
那老奴并未听出皇甫霆口中寸寸结冰的寒意,自以为聪明的扬了扬唇角,将编排好的话一一倒出来。
“当日,孟瑶姑娘私下叫我过去,给了我
三十两银子,让我去买通华楠煤坊的伙计,去私要些煤油来。她说,她对大小姐处处针对她不瞒,想要教训一下大小姐。”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