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陈柳秋的话,戚元功皱了皱眉道:“莫非老陈你打算说当初伯公对张文忠公屈服的事情么?”
陈柳秋手指一点桌面,笑道:“正是!”
“当初戚将军对首辅张居正示好,最终获得了张文忠公的鼎力支持,故而平倭寇,镇山东,名声大噪和俞大猷将军并称俞龙戚虎!”
“甚至因为戚少保和张文忠公的关系,所以戚少保在张文忠公在世的时候,几乎没有遭遇到像是俞将军一般动辄贬官罢职的事情。”
“这,就是政治上有靠山,有嗅觉的好处之所在!”
凤一摸了摸下巴,低声道:“可就算如此,戚少保在张居正死后,不也落了个免职郁郁病死的结局么?”
“当兵的想要找一个靠山,可是如今的朝堂上,只有阉党和东林党两派,我们护龙卫倒是无所谓,陛下就是我们的靠山。”
“可你们,不论让你们投靠东林党还是阉党,恐怕你们都不会愿意吧?”
“何况这政委,既然要做你们军人的政治思想工作,那岂不是又是文人干预军事了?”
“陛下可曾经说过,想要担任政委,必须要是读书明理之人才行!”
“那些读书人的心,可都是黑的!”
挑了挑眉,陈柳秋看向凤一道:“这正是陛下看重我们这些大头兵的体现!”
“谁说读书人的心,就一定是黑的?”
“想想如今坐镇山海关的孙阁老,想想如今在宁远城的袁崇焕!他们可都是文人!”
“他们既然能够执行陛下的旨意,那么谁知道陛下能不能如同训练你们护龙卫一样,训练出一支为陛下甘愿赴汤蹈火的文人出来呢?”
“至于说派系?”
“东林站在了陛下的对立面,我们不可能去投东林。”
“阉党就更不可能了!陛下扶持阉党,很明显就是想要一个能够装脏东西的痰盂,夜壶!可以借由阉党之手,去做那些陛下不能做的事情。”
“我们这些当兵的,要说派系,那只能是根正苗红的皇党!”
曹文诏在自己手中拿着的果子上啃了一口,笑道:“陈将军,不是我说啊,那阉党,也自称皇党来着!”
“不过陛下跟我说过一句话,让我觉得你们说的没有错。”
“这句话就是,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枪杆子一定要拿在自己的手上!”
“很明显,秀才造反十年不成,这枪杆子,代指的只有咱们这些大头兵。”
“陛下的确是想将兵权拿在手中!”
“所以我可以确定,这些政委,就是陛下用于收拢兵权的利器!”
“你们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么?”
曹文诏话音刚落,陈柳秋和戚元功等人的脑海中,顿时就闪过了那几个光头女真人的神情模样。
就连建奴都能思想改造成大明的狂热者,那么为什么还要去担心,陛下不能将大明的军人,也变成他的狂信徒呢?!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