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个叫做王二的人,该怎么审,该怎么查,才能把他肚子里的东西弄出来,田尔耕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思路,虽然说锦衣卫大牢里,那些擅长刑讯逼供的人,数不胜数。
可是这可是义父亲自交给自己的任务,而且,还很明显,是自己义父召能不能继续接纳自己的一个大任,田尔耕自然不可能将这个任务寄托给其他人,当然会想着自己去亲力亲为,将这个事情做好。
“景长鸣?锦衣卫千户?”
摸了摸下巴,站在街头的田尔耕低头沉思了起来,许显纯溜了就溜了吧,问题也不大,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田尔耕也不觉得许显纯真能背叛自己,毕竟从小到大,许显纯都是自己的铁杆死忠,都是自己的小弟。
可是田尔耕却不知道,在他最不愿意去花心思的地方,书籍史料中,可是清楚的记载着:东汉末年曹操曾经一度是袁绍的小老弟,而且也是袁绍的簇拥,可是最终,这俩人之间发生的河北之战,一局奠定了曹操的北方第一诸侯地位。
但凡是田尔耕翻看了任何的史籍,他都不会去认为他和许显纯之间的交情,真的能算得上是性命之交,真的值得许显纯付出自己的生命去托付,将一切交付给他!
“不就是一个千户么?锦衣卫千户现在都多少了,再多一个,也无所谓,不过景氏,在北京城里,好像没有这么一家吧?”
自言自语着的田尔耕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此时的许显纯已经开始在锦衣卫衙门中,拉拢起人,组建起属于他的势力,而不像以前一样,全心全意的协助田尔耕!
要知道,在之前,田许二人的关系,可以说得上一句如同一体,就连许显纯向锦衣卫发出的任何命令,可都是借田尔耕之名发布的。
但是此时,许显纯彰显出了他之前从未显露过的一面,将他的狰狞,将他的爪牙,将他的心机,全部展露了出来,许显纯直接带领着自己的一帮心腹,彻底的将田尔耕这个锦衣卫指挥使,架空了!
看了看身后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残的北镇抚司衙门,许显纯嘴角挑起,他很好奇,在这样的情况下,田尔耕,还靠着什么,撬开那东林暗桩王二的嘴!
这些年来,田尔耕可是从来没有接触过刑讯逼供这一方面的事,虽然说是锦衣卫指挥使,可是田尔耕连锦衣卫大牢,去的次数都不多!就这么一个田尔耕,凭什么?
一切的事情,都是在各种未知中诞生的,作为这一切始作俑者的朱由校可不知道,自己这一次微服出访,搞出了多少的腥风血雨。
但是朱由校很确定,现在宫中的情况,比起以前历代大明皇帝的时期,更为危险。
皇帝的视听都被全部遮蔽了,天子脚下都有人敢于腹诽天子,公然讨论宫中秘事,这样的情况下,自己还不做点什么的话,真就没法子在亲征之前,给自己留下一个稳定的大后方了。
“信王么……?”
朱由校两眼微微眯起,自己的这个便宜弟弟,自从自己重生之后,好像还一次没有见到过,反而是不断的听到自己的身边人们,跟自己说这个便宜弟弟有多么的仁孝,有多么的好学和聪慧。
同时,在魏忠贤等人的口中,朱由校也很确定,自己的这个便宜弟弟,对于自己的皇位,也是有着想法有着念头的。
并不像是为了抬高自己的正统地位的野猪皮们编的明史一样,是被逼无奈才继任登基成为皇帝。
而站在信王朱由检身后的,赫然就是信王自幼亲近的以东林君子为首的文官集团,以及东南方的那些地主阶层们!他们,才是大明朝如今的主流所在,他们手中,甚至掌握了天下大部分的土地,大部分的财富。
土地兼并,在大明朝的末期,可以说是严重的无可复加!
“想个法子,把自己的便宜弟弟,先叫到北京来,跟他当面聊聊,反正我要亲征的话,他是必不可少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