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博承贤说了这一句,炎颜就垂眸笑开:“既是少了,人没见着呢不一定就是死了。”
博承贤正欲开口,炎颜已跨步走到了外厢的木栏杆前。
立在廊下,她垂眸打量院子里站着的十几根火把,缓缓道:“既然遇这样的事,大家都出门在外的,咱们也帮着去找找吧。”
博承贤有些意外,看着炎颜。
火光摇曳,将炎颜倾城的貌映照得越发清滟出尘,点朱的唇习惯地浅浅弯起,有点魅,还有点厉。
这样美艳孤绝的女子博承贤以前从没见过,此刻看在眼里,他只觉眼前的炎颜比平日里那个爱说笑,偶尔还不轻不重敲爆栗训人的宗主要厉害的多。
不过敬畏归敬畏,博承贤可没忘了自己的使命,伸手臂阻在炎颜面前,温和劝道:“客栈这边入夜已是不太平,又是人生地不熟的陌生场子,商队和弟子们亦不在身边,宗主还是莫理会这等闲事。”
炎颜轻轻推开博承贤拦在面前的胳膊,浅浅一笑:“我心中坦荡,不怕夜里有鬼。”
博承贤只觉得炎颜这话说的奇怪,只是一时也没想见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见她已飞身跃下楼台,只得赶紧跟过去。
此时的院中,人头攒动火把摇曳,松油燃烧冒出的黑烟充斥鼻端,让原本平静的小客栈显出几分躁动不安。
在众多火把里,炎颜一眼就看见看见原中央站立的熟悉背影。
沧浪城的少城主。
此时他裹着件藏青的披风,站在几个火把围拢的中央,炎颜此刻也是站着,并且就在这人身后不远,才发现这男人身量奇长,粗略打量大约有一米九了。
脊梁挺直,肩背开阔,虽然身量高,但颈和腿都修长匀称,丝毫没有粗旷形态,骨像生得着实不赖。
一看就是自幼长于钟鸣鼎食之家。
炎颜浅浅弯起唇角,随手拦下自面匆匆路过的伙计:“是谁家的人丢了?”
炎颜问话的时候,两根葱白的手指往小伙计手中一探。
伙计只觉手心里多了块硌手的硬疙瘩,赶紧把手往袖子里一缩,
朝四下里扫了一眼,小伙计见没人留意他,又偷偷瞄了眼不远处背对着这边的男子,小声道:“您看见没,那边那位裹着蓝斗篷的爷,是跟那位爷同行的一位客人不见了。”
炎颜挑眉:“什么时候的事?”
小伙计立马摇头:“不知道啊!问那位客官,只说同屋里住着的人夜里起来发现的,人到底啥时候没的,就连跟他住同一屋的人都不知。”
说完,伙计见炎颜还没回房的意思,好心劝道:“姑娘莫管这等闲事,趁早回去歇息吧。”
说完伙计就要离开,炎颜又问:“店家差人出去寻人了没?”
谷伙计回转身,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炎颜,就像看见了怪物:“出去寻人?姑娘可真会说笑。这大半夜的,丢了的人是人,咱们店里的人也是人啊。客人怕死,咱们开店的就不怕死了?”
炎颜挑眉:“出去寻个人怎就能死?莫非这镇上夜里有食人的妖怪?”
伙计脸色变了变:“这是姑娘说的,我可没说这话。”
炎颜却笑:“客人是在这店里丢的,照理,店家当负主要责任。”
伙计还没说话,自旁边传来一声呵笑:“既然姑娘这么说,那某敢问姑娘,你们住店付多少银子?一条人命又值多少银子?”
炎颜回头,就见店掌柜站在一片火光映衬的阴影里,他的身边没有人举火把,这人啥时候站在这里的,炎颜刚才只顾跟伙计说话,竟然没留意。
店掌柜身量不高,身材些微发福,大概因为胖,圆脸上冒了些油出来,被光照得发亮,虽然深更半夜还没睡,可气倒还显得不错。
问话的时候,店掌柜笑呵呵看着炎颜。
炎颜回的干脆利落:“一间上房,纹银三两;一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