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给父亲行了个家常礼。
邵嘉应随意摆了摆手,在圈椅里坐了,拿了桌上的茶盅含了口温茶,边漱口边问:“时辰尚早,你不勤勉修行,跑来这儿嚷什么?”
邵云心看了眼乖巧立在父亲身后的五姨娘,小声道:“女儿有件要紧事,嗯……此事只能讲与父亲一人……”
邵嘉应眉心一拧,正欲开口,立在他身后的五姨娘吟吟笑道:“云儿难得过来,妾身去做些桂花糖酥,你爷俩儿慢慢聊。”说完,扭身去了。
邵云心一直盯着五姨娘出了门,还放开神识确认她实已离开,才转回身。
邵嘉应皱眉,表情里带着明显的不悦:“行了,这会儿没旁人了,你有话便说吧。”
邵云心虽是他唯一的女儿,可是邵嘉应天生性情凉薄,对这个女儿内心里并未特别疼爱。
但因修士生养不易,他又是至晚年才有的邵云心,便对她比旁人稍显宽容些。
可惜邵云心虽然天赋不错,平日修行却总并不上进。邵嘉应见她并非继承衣钵的根苗,便也渐渐不再对她关怀过问。
父女俩的关系事实上并不亲厚。
邵云心极少这样单独与父亲说话,此刻,她竟有些莫名的紧张。
“父亲,女儿今日想跟您说的是……八姨娘!”
听见“八姨娘”三个字,邵嘉应的眉心不着痕迹地压了压:“八姨娘怎的了?”
邵云心只觉自己的心在擂鼓,这件事干系重大,她一边琢磨怎么跟父亲说清楚,一边考虑待会儿该如何跟父亲解释她今晚为何偷跑出去跟踪八姨娘。
毕竟她跟契府退亲的事儿,在没办成之前千万不能让父亲知晓。
“父亲,您有没有感觉八姨娘平日有什么不对劲?”邵云心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邵嘉应定定看着她:“没有!你到底想说什么?”
见父亲不高兴,邵云心以为父亲是不喜欢听她说八姨娘的不是,赶紧道:“父亲,八姨娘她,她不是个人,她是个狐妖!”
“啪!”邵嘉应的手掌重重拍在椅子扶手上,怒斥:“放肆!八姨她就算不是你亲生母亲,亦是为父正经接进门的姨娘,你敢如此污蔑于她,实是对为父之大不敬!”
“父亲且莫急,女儿这厢有证据……”邵云心赶紧将早就备在手中的一块留影石双手奉上。
邵嘉应伸手抓过来,略用神识在留影石上一扫,脸色顿变:“此物你自何处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