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姑娘刚才那番话一出口,这绝对的老江湖!
其他三人都对炎颜套话这绝顶手段佩服地五体投地。
只有沈煜云一个人淡定喝酒。
这算啥,他们是没见识过炎颜的手段。
跟她待久了,脸皮?套路?
神马都是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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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室里安静极了,圆形的屋顶有点像敖包,中央用金丝编成的唐草纹笼子里,放置着一颗手掌大的夜明珠。
尽管四下无窗,室内依旧明如白昼。
明珠的下方,就是那个巨大的,鸡子状的白水晶巨卵,里面淡黄色的液体中,仍旧飘浮着那个十来岁的,未着寸缕的男孩。
男孩紧闭双目,平静的容颜依旧似在沉睡,只有与他肚脐相连的手臂粗的脐带蠕蠕而动,还有偶尔动一下的躯体,证明他是个活的。
自从将这枚巨型水晶卵取回来之后,契无忌就把它安置在了这里。
此刻,契无忌正站在巨型水晶石卵的背后,盯着那个手掌大小的,里面装着深紫色浓稠液浆的小瓶子发呆。
“隆隆隆……”
一面石壁滑动,巨大的石头摩擦地面的声音打破了暗室的宁静。
危魑从外面走进来,站在门前对契无忌行礼:“少爷,天悲岛剑阁的小阁主又来了。”
契无忌面无表情,连眼皮都没撩:“不见!”
危魑却并没马上离开,向契无忌看过去,又补充了一句:“……炎姑娘也来了。”
他话音刚落,只觉面前一阵微风拂面,再看刚才还站在巨型水晶卵跟前发呆的契无忌,一阵风似得已经走了出去。边走嘴里还边抱怨:“不早说!”
危魑苦笑摇头。
看来炎颜姑娘在少爷心里的位置果然不一般!
契无忌出来的时候,炎颜,虞昕竹已经在上次苗绮烟来过的那间花厅里等候。
月雅和阿桂侍立在虞昕竹的身后。
契无忌跨步走进来的时候,炎颜和虞昕竹正在低声交谈。
见契无忌走进来,虞昕竹立刻起身与他见礼。
契无忌却连眼神都没投过去,径自看向坐在位置上的炎颜:“姐姐过来怎不叫人提前通禀一声,我好亲自出去迎。”
虞昕竹行礼的手端在面前,见对方竟豪不理会,一时尴尬地不知所措。
阿桂见契无忌对待虞昕竹的态度如此傲慢,就要发作,却被月雅狠狠瞪了回去。
虞昕竹虽然尴尬,却也并没在意,仍安静坐回座位上。
炎颜淡笑:“少主弄错了,我并非为专程拜望少主而来。我是专程陪小阁主登门。”
说完,炎颜也不看契无忌,径自将目光转向身边的虞昕竹,语言温和:“少阁主,有什么话,您尽管向契少主当面言明。”
契无忌知道炎颜这是故意给他摆脸子,也不恼,径自向上方主人位置坐了,单手撑着下颌,一双眼睛就那样大喇喇地盯着炎颜看,完全不介意屋里还有另外三个人。且其中还有一个是他已经订了亲的未婚妻。
炎颜也不搭理契无忌,只垂目喝茶。
月雅紧紧拧着眉。
阿桂怒瞪着眼,一副随时准备揍人的表情。
虞昕竹始终面色平和,向契无忌温和道:“我今日登门,是想商议与贵府的婚约……”
她说出这句话,契无忌才懒懒散散地将目光转到虞昕竹的脸上:“婚约?哦,对,我好像的确与天悲岛有个婚约。”
说完,契无忌上下打量虞昕竹,挑起半边眉:“天悲岛跟我定亲的那位,就是你?”
虞昕竹听得一愣,继而点头:“正是”
契无忌懒散地将身子靠近椅背里,神态间亦透着一股子慵懒劲儿:“上回你来过一次。”
虞昕竹点头:“是,不过没见着少主尊容,我今日来正是想与少主商议退掉婚约。”
契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