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芸芊和盛芸芙一齐起身行礼。
“儿臣参见母后……”
“快起来吧。”
这位在宫里一向为人疏离的皇后上前,亲手扶起了两人。
皇后和盛芸芊一起,将脸色苍白的盛芸芙扶到了床榻上,这才满脸担忧的问道:“淑元,你身体可好些了。”
现在皇后来做什么,不管是盛芸芊还是盛芸芙,心里都一清二楚。
但有些事,是看破不点破的。
“多谢母后关心,儿臣并无大碍。”盛芸芙摇了摇头,说道。
皇后坐在床榻边的椅子上,说道:“沈七当真是个混账,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来……为了一个外室,便枉顾自己驸马的身份,依照本宫看来,那沈七当真是打死也不惜的。”
“母后说笑了。”盛芸芙扯了扯唇角说道:“儿臣与他夫妻一场,怎么能为了这么点小事便要了他性命?更何况儿臣如今还有了身孕,总不好让孩子一生下来,便没了父亲。”
听到这句话,皇后眼神一动,便声音温和的说道:“本宫知道,你向来是个明事理的。”
“母后谬赞了。”盛芸芙此时也懒得在皇后跟前做出一副母慈子孝的样子了,
便淡声回了一句。
皇后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缓缓的说道:“当年闵淑妃临终之时,本宫还去瞧过,淑妃哀求本宫照看你,如今你受了委屈,是本宫的过失。”
盛芸芙的生母闵氏在生前,不过就是正七品的婕妤罢了,在生下盛芸芙不久之后便病重离世了,死后才被一再追封,一直封到了妃位。
一个婕妤临终之前,皇后究竟会不会去探望,这种事也是说不准的。
不过总归是过了许多年的事了,皇后如此说了,听的人自然也要信。
盛芸芙说道:“母后多年抚养之恩,儿臣亦是感念在心……”
“快别这么说。”皇后拍了拍盛芸芊的手,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却有些难以启齿。
盛芸芙十分会看眼色的主动问道:“母后可是有什么话说?”
皇后叹息着说道:“本宫原本是想着,沈七如此肆意妄为,也总该给他一个教训,可沈家主母夫人方才来求过本宫了,沈夫人是上了年纪才又有了这么个幺子,如今年岁大了,也禁不起丧子之痛……本宫便想着来找你说情来了,沈七做出这种事来,该打该罚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怎么也不该进血衣卫那种地方……
”
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为沈墨池求情。
一直被晾在一旁的盛芸芊低头摸了摸鼻子。
她也能听得出来,皇后这话还是说给她听的。
只是上回萧大的事,她已经和皇后闹了个没脸,以至于皇后在这里变着法的跟她说。
盛芸芙面上神情稍稍淡了一些,但还是勉强的对皇后说道:“母后说的这些,儿臣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将沈墨池关进血衣卫大牢里是父皇的意思,儿臣人微言轻,做不得主。”
“淑元……”
“母后。”盛芸芙说道:“儿臣真的做不了主,今日之事,并非系于儿臣一身,父皇已然是动了怒,若此时儿臣去找父皇说情,岂不是有意和父皇过不去?”
皇帝陛下是为了她,才发落了沈墨池。
如果她现在去说情,让沈墨池从血衣卫大牢里出来,非但打了父皇的脸面,就连第一时间帮她撑腰的皇兄皇姐,都会两面不是人。
听闻这句话,皇后深深的皱起了眉头,知道在盛芸芙这里说不清,便转头看向盛芸芊。
“沁元,你说呢?”
盛芸芊一脸无辜,“此事……与儿臣无关啊,母后要儿臣说什么?”
说到这里,皇后已经有些动怒了,但还是压抑了下来,“血衣卫是你的人,也是你将沈七抓进去的,如今说与你无关?”
“母后这是说的什么话?”盛芸芊低低的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