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司翎渊走进来,望了一眼周围漆黑的环境,点了一盏灯。
他这才发现,盛芸芊的眼眶是红的。
“怎么了?”司翎渊垂眸看着盛芸芊,轻声问道。
盛芸芊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
司家与萧家同为京城世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种事,她又怎么可能与司翎渊说呢?
到头来,恐怕司翎渊还要恨她。
司翎渊也不知道盛芸芊是为了什么,只是隐约猜到应该是盛明珏说了什么。
但是他看着盛芸芊,并没有要告诉他的意思,只能沉默下来。
两人就这么沉默的对视着。
盛芸芊突然搂住了司翎渊的腰,将脸贴在他胸膛上。
“殿下……”
“别说话,让我靠一会儿。”
司翎渊只能动作僵硬的,一下一下的抚摸着盛芸芊的头发,“不管殿下要做什么,都有我在呢。”
盛芸芊闷闷的说道:“司翎渊,你不用说这些话来哄我,即便是你从始至终都是为了司家,我也不会怨你,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
她想要皇帝集权,想要把太子打压下去,而司翎渊想要让家族的荣光延续下去。
他们谁都没有错,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不知道过了多久,盛芸芊才对司翎渊说道:“早些休息吧,我明日一早还要进宫一趟。”
“进宫?”
盛芸芊眯着一双漂亮的凤眼,淡淡的说道:“如今既然回京了,总要做点正事吧。”
自己母妃的事,说不伤心不难过绝对是假的,可盛芸芊从出生开始,就从未见过自己那位母妃,年幼的时候或许有过许多希冀,但如今他都长大了,心里早就没了任何感觉。
或许会难过,但却绝对没有到让她丧失理智的地步。
她总归还是一个务实的人,心里想的,也都还是如何将世家打压下去,亦或是彻底铲除。
翌日一早,正逢休沐,陛下并未早朝,所以盛芸芊一大早就进宫了。
她进宫倒不是为了母妃的事,而是还有另一件大事要办。
盛芸芊到御书房的时候,皇帝陛下手里正拿着一幅画像,垂眸看着,眼里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一眼看过去,隐约瞧见了画上是一个身穿宫装衣裙的女子,眉眼间隐约与她还有几分相似。
盛芸芊几乎是瞬间就知道,这画上的人,应该是她的母妃。
但是皇帝陛下在注意到盛芸芊进来之后,直接变焦
手里的话给收了起来,看着盛芸芊说道:“你又来做什么?”
盛芸芊平定了一下心绪,对皇帝陛下说道:“父皇刚刚在看的,是母妃的画像吗?”
皇帝陛下没有说话,只是不耐烦地说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父皇可是有什么烦恼?”盛芸芊平平淡淡的问道。
此时她的面上已经看不出一丝昨天夜里的那种压抑而又难过,与平时一般无二,笑容之中都有那么点散漫和随意。
皇帝陛下抬起眼来,深深的看了盛芸芊一眼,说道:“再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
“生辰?”
盛芸芊先是没有反应过来,但瞬间就明白皇帝陛下刚刚在看着画像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样的神情了。
她虽然贵为长公主,但是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过过生辰,因为她的生辰,就是母妃的忌日。
盛芸芊犹豫了一番,突然问道:“父皇,莫非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在宫里这么多年,但凡是盛芸芊从旁人口中听到有关于她母妃的事,多半都是说宸贵妃如何的美丽无边,如何的倾国倾城,但是除了那令人至今难忘的美貌之外,盛芸芊就从来没有听说过她母
妃的任何事了。
就仿佛是,那个曾经生活在宫里、让后宫三千粉黛无颜色的人,并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