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门口站着一个人，从她和左岸说话的时候就站在那里，甚至于左岸也察觉了。
只是左岸没说，她也没说。
又过了半刻钟的时间，盛芸芊终于忍不住，骤然睁开眼睛。
“司翎渊，你要在门外站到什么时候？！”
受伤了也不安分！
片刻，司翎渊走了进来，眼神淡淡的看着盛芸芊，“殿下想怎么做？”
“本宫要怎么做是本宫自己的事，要你管？”盛芸芊不耐的回了他一句。
司翎渊倒是也没有生气，只是轻声问道：“殿下是在为沈将军不值？”
盛芸芊抿着唇没有说话。
司翎渊浅浅的一笑，说道：“帝王之道，犹如纵横棋盘黑白子，其中总有那么一两颗是弃子。”
本来盛芸芊根本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现在听到司翎渊的话之后，当即便坐直了身子，冷哼一声。
“就算是弃子，弃的也应该是你们这种世代钟鸣鼎食、享受着泼天富贵的世家门阀吧？只你司家一族，当朝入仕者便有数十人之众，食君之禄……却是仗着自己家世显贵，玩弄权术，穷奢极欲！最应该死的不
是一辈子戍守边疆的将军，而是你们这种门阀！”
司翎渊今年不过才刚刚及冠，已经官至大理寺卿，而司家嫡长子也未满三十，却已经是朝廷一品大员。
若是寒门出身，就算是才华卓著，一辈子都未必能够坐到从三品以上的官位上。
有时候其实盛芸芊觉得挺悲哀的，那些真正为了朝廷社稷、为了百姓的人，却反倒不如这些世家门阀。
闻言，司翎渊沉默了许久，最终对盛芸芊说道：“我知道。”
“什么？”
盛芸芊一时之间有些没有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司翎渊说道：“盛极必衰，陛下终究也会有对世家动手的时候。”
“司翎渊，你当真这么认为么？”
现如今京城之中，哪个世家大族不是昌盛了数百年？
若是能动手的话，早先好几代君王就已经对世家动手了，何必等到如今？
“自然。”司翎渊点头。
盛芸芊不说话了。
司翎渊看着盛芸芊，开口问道：“殿下既然已经决意要保沈书筠，那想必是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了。”
盛芸芊缓缓抬眸，冷笑着说道：“方才左岸与本宫说的话，你想必也听到了，江湖事，江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