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襄阳城门,张均加快脚步,向家里行去。
随在张均身后的李泰道:“进入襄阳府,观察不先去镇抚使司衙门,要回家吗?”
张均猛地回头,恶狠狠地瞪了李泰一眼。道:“有事你尽去做,不必跟着我!襄阳城里,又有谁能奈我何?在我后边跟屁虫一样,惹人生厌!”
见张均神色不好,李泰再不敢多说话,只是随在他的身旁。
不多时,到了张均家门前。张均道:“那边有一家茶馆,你去饮碗茶。离我的家门远一些。我家里的事忙完了,自会来找你!”
说完,张均阴森森地看了看李泰和三个亲兵。再不说话,向自家门走去。
李泰对三个亲兵低声道:“观察面色不善,我们不要自寻苦头。不管发生什么,只当看不见,也听不见!走,去喝茶!”
四个人到了茶摊,要了一壶茶,在那里喝。只是不知道张均家里发生什么,说是不听不看,可是哪里忍得住?不时目光瞄向哪里,心里就像耗子挠一样痒得难受。
进了门,张均停住脚步。看了看院子里,两棵海棠开得正艳,花朵间有蝴蝶和蜜蜂在飞舞。一只狸猫趴在阳光下,懒懒洋洋地看了自己一眼,便继续睡觉。院子里静悄悄的,风景正好。
张均咬了咬牙,抬脚向正房走去。
走到正房的门口,脚步声惊醒了正在打瞌睡的小女使芍药。一下子爬起来,打开门道:“小主人怎么今天回来了?没有告诉家里一声。”
张均看了看房内,沉声道:“夫人在哪里?”
芍药道:“正在房里面歇息。吩咐过了,不许任何人打扰。”
看芍药惊慌失措的表情,张均冷笑了一声。不说话,直向母亲的房间走去。
芍药吓得都要哭了。上前拉住张均,哀求道:“观察,夫人吩咐过了,任谁不许前去打扰!观察这样闯进去,夫人会打死我的!求求你了,看在我性命份上,不要过去,好不好?”
张均猛地一抖手,把芍药拨到一边去。怒道:“罗嗦!再来阻拦,我现在就打死了你!”
说完,快步到母亲房前。在门前站住,张均的脸色变来变去。过了好久,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母亲的声音:“是芍药吗?有什么事情?”
张均道:“是我。今日有假,特意回家里看一看妈妈。”
“啊——”里面传出母亲的尖叫声。而后就听见噼哩拍啦,有东西倒地的声音。
张均轻轻闭上眼睛,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猛地推开房门,闯进房里。
只见床上母亲拿衣衫遮着身体,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在床头,一个粗壮汉子脑袋正钻进柜子里面,撅着硕大的屁股,不断地摇来摇去。
张均上前,猛地一脚踢在汉子的屁股上。怒道:“直娘贼,好大的胆子!你不知道,张某是天生的杀星!竟然敢来惹我!今日撞我手上,如何能饶你的性命!”
那汉子被踢得翻倒在地,吓得瑟瑟发抖。作揖道:“爷爷,是小的错了!再不敢了!”
张均冷声道:“既然是错了,那就死得不冤!到外面去,不要在这里污了房子!”
那汉子如何敢出去?只是跪在地上磕头。
张均扫了旁边的母亲一眼,只觉得脑袋要炸开来。这几年自己顺风顺水,在王宵猎手下做到了好大的官,前途无量。怎么就有这么个母亲?为了她偷男人,自己杀过人,做过许多事,还要做什么?
心一横,张均就从身上摸出解腕尖刀来。
看见尖刀,母亲吓得大叫。道:“大郎,你如何敢杀人?杀人要偿命的!”
张均冷声道:“杀人又怎么样?又不是没杀过!当年在蔡州,那个什么员外,便就杀了!今天再杀一个,又有什么区别?以后,你跟谁乱来,我就杀了谁!”
母亲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镇抚治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