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参议昨天在乾德县,明天就该到襄阳城了。要提早准备,迎接得隆重些。”王宵猎说着,随手拿起案上的公文。“啊,张均要回襄阳述职?这些日子无大事,他回来干什么?”
“唉——”汪若海把手中公文放到案上,站起身来,不住摇头。“应该是他家中有事,只是不好直说罢了。这个张均,最近在颍昌府附近做事极是得力,正要大用。哪里知道——”
说到这里,汪若海不住摇头。
王宵猎又看了一眼公文,放在案上,也不多问。张均家里总共母子两人,既是家事,除了他母亲还能是谁呢?张均这个母亲,长得妩媚,实在是个不让人省心的。
此番王宵猎大胜,张浚当然不能置之不理。特意派参议刘子羽从兴元府东来,到襄阳奖励王宵猎等参战人等。张浚的帅府之中,刘子羽是第二号人物,算是极隆重了。
第二天一早,王宵猎率官吏人等,直迎出十里之外。接着了刘子羽一行,恭恭敬敬请到城里。
到镇抚司衙门坐定,王宵猎道:“参议远来辛苦。看天色不早,我这里备了几杯薄酒,为参议接风洗尘。早早歇息,有事明天再说。如何?”
刘子羽笑道:“我奉枢密之命,远道而来,为的就是封赏诸位。这是好事,如何等得?”
说完,取出张浚宣命,交给王宵猎。道:“具体如何,镇抚回去自己看就好。里面人数太多,一时之间无法一一宣读。不过,镇抚和几位功劳卓著的将领,还不由我亲读。”
说完,取出另一封宣命。王宵猎命摆下香案,听其宣读。
王宵猎由观察使升任镇南军承宣使,依然为襄阳府、邓、汝、唐州镇抚使。李彦仙则升为中卫大夫、容州观察使,汪若海、魏阳、薛成等人都有封赏。另赐王宵猎军黄金二百两、白银三千两。
把宣命交给王宵猎,刘子羽道:“各地镇抚使多为遥郡官,只有襄阳与他处不同,镇抚做到了正任承宣使。说起此事,枢密阳是无限感慨。”
王宵猎似笑非笑:“枢密是觉得不合适吗?若是觉得官太高,不妨降一降。”
刘子羽急忙连连摆手:“哪里话?镇抚连建奇功,节度也不为过,承宣使又算什么!从镇抚到襄阳以来,两救陕州,一救荆门,俘获金军大将,斩杀不计其数!天下谁人可比!”
王宵猎道:“此次金军进军太速,留下了空当,也不算什么。枢密亲统大军,拖住讹里朵,我才能轻松入京兆府。说起来,也不全是我的功劳。”
说了几句客套话,看看太阳快要落下山去,便在后衙摆下筵席。
酒过三巡,刘子羽道:“听闻镇抚与李经略大军合并,要一起御敌。不知可有此事?”
王宵猎道:“不错。李经略现在襄阳府,参议也看到了。”
刘子羽看了看李彦仙,点了点头。沉默一会道:“以镇抚现在治下的地盘,手中的兵力,称四州府镇抚使着实名实不符。枢密想过,另换一个官职,才比较合适。只是朝廷新任各地镇抚,遽然更换,只怕惹人疑虑。枢密言语,镇抚正在要害位置,北上正是两京旧地,最是紧要。只管放心去做,枢密一力支持于你。只要抗金,便是朝廷忠臣!”
王宵猎听了,拱手道:“枢密如此说,我就放心了。这世道,手中兵少了,挡不住金人。手中的兵多了,又难免有人会说些不好的话。我们在外带兵的,着实是难!”
刘子羽道:“放宽心,镇抚只管放宽心!现在金军集大军于陕西,你正拊其后背。如去冬今春一般这样打仗,镇抚可以极大支援陕西。这样的大功,枢密必有奖赏!”
金军几次进中原,两京地区实际上成了废地。特别是西京洛阳,从天下之中的要地,到现在失去战略价值,金军任由孟邦雄占据。对张浚来说,王宵猎最大的价值,不是威胁两京,而是支援陕西。去年富平一战败得实在丢人,张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