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员外坐在门口,见妇人从旁边房子走出来。收拾得素雅洁净,不似平常里风情万种。见到门外坐着的黄员外,妇人向他展颜一笑。
黄员外心中一荡,起身道:“嫂嫂要哪里去?”
妇人道:“最近我官人的生意不顺,听闻城外一座尼庵,里面的神极是灵验。今日无事,我到那里上一炷香。愿神灵保佑,让日子快些好起来。”
黄员外看一边的小婢盯着自己,眼神不善。尴尬地笑笑,道:“嫂嫂一路走好。”
妇人辞了黄员外,到了店外雇了一头小小青驴。由小婢牵着,出了城。出城之后向北行,走过了三五里路,便就到了紫云山下。前面几株大槲树掩映下,有一座小小尼庵。
到了庵门前,妇人下了青驴,上前敲门。
不多时,门吱呀打开。里面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尼,上下打量了妇人一番,问道:“请问夫人何事敲门?我们这小小庵院,是附近员外发愿所建,并不接待香客。”
妇人道:“你回去报庵主,说开封府的玉奴今日来庵里进香,她自然知晓。”
“原来是玉奴夫人。且稍等。”小尼姑行个礼,转头进去。
不多时,小尼姑开门出来。行礼道:“夫人请进。牲畜就拴在那边马桩上,庵里有草料。”
玉奴道了谢,随着小尼姑进庵。小婢牵了驴,到旁边拴了。进庵里要了些草料,喂给驴吃。一个人坐在旁边的大青石上,托腮看着四周风景。
这座尼庵很小。前边一个小院子,种了些花树。西边有一个荷塘,结满了莲子。四间草屋,看起来虽然简陋,收拾得却极为洁净。
进了院子,小尼道:“西边房里,夫人的友人坐等。夫人只管去。今日庵主身体不适,不见客。”
玉奴道了谢,也不多说,移步到了西边房门外。站在门前,轻轻咳了一声。
里面的人听见,立即惊喜道:“是玉奴姐姐吗?这些日子可想死我了!”
随着话声,房门打开,里面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站在那里。
玉奴微笑道:“许多日子不见,妹妹可是越发水灵了。我们进去说话。”
进了屋,两人在窗边坐下。倒了茶来,慢慢说话。
玉奴道:“自从开封城破了,我们各自飘零。前几个月才听说你在陈州,我急忙写了信,你回信却说过得也不好。唉,我们都是苦命的人。”
少女道:“有什么办法?我们都是自小卖给妈妈,只能过这样的日子。”
玉奴道:“萍萍,你实话说,若是有一个过另一种日子的机会,你愿不愿与我一起做?”
萍萍抬起头,看着玉奴,疑惑地问:“姐姐为何这样问?有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玉奴点了点头,看着窗外。几株大槲树的枝叶伸到院子里来,遮住窗子。秋风吹过,槲叶在风中轻轻摇晃。一只不知名字的鸟儿,随着枝条轻轻舞动。
过了一会,玉奴道:“前些日子,有一个员外找到我,说襄城有一桩生意。只要我做得好,就给我五十贯钱。五十贯钱,我们要多少日子才能赚出来?我没有多想,便就来了。”
萍萍道:“这样高的价钱,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生意。”
玉奴摇了摇头:“你可是想错了,这是一桩想都不敢想的好生意。原来那员外是个强盗,看中了襄城县一个从襄阳贩棉布回来的员外。棉布现在多少钱?我听说在襄阳就要十贯一匹,运到北境去不知多高的价钱!那是个大员外,一次贩了几千匹布。”
“啊!”萍萍听了不由捂住嘴。“几千匹布?那不就是几万贯钱!”
玉奴点了点头:“不错,几万贯钱。这样大的生意,可想而知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物。雇我的员外只让我勾引贩布的黄员外,让他答应转路走颍昌府。只要出了汝州境,他们就可为所欲为。”
萍萍道:“这话说的不错。我在陈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