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杨天松的肚子,张均本待取他的心肝下酒。想起王宵猎在军中严禁此事,才勉强忍住。一刀枭了杨天松的人头,提在手里,大踏步进了衙门。
刘满知道今日抵敌不住,带着几个人在衙门里匆忙收拾积攒的财货,要逃出城去。不想只是眨眼间张均就闯了进来。几个手下风一般跑了,独留在刘满在那里。
张均道:“你这厮快活了许多日子,不枉这一辈子。快快过来,我一刀结果了你!”
杀了刘满,张均四处寻找。刚刚走到后衙,就见到母亲从里面出来。看见儿子,潘三娘喜道:“我儿,果然是你来了!这些日子,想你好苦!快快把刀放下!浑身是血看着瘆人!”
看母亲打扮得整整齐齐,身上穿着绫罗绸缎,涂脂抹粉,而且看起来满面红光,张均不由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自己这个母亲,着实让人难说。
士卒打开城门,邵凌带大军进城。杨天松和刘满被杀,剩下几十士卒四下散了,无处找去。邵凌只好派人安抚百姓,就此占了信阳军。
进州衙各自落座,张均道:“适才杀刘满时,见他正在那里收拾财宝,准备跑路。这两个贼抢的宝货不少,统制还是速速派人,仔细清点才好。”
邵凌点头:“这一段时间,军中花费不少,知州着实缺钱。我们军中,是不许私藏缴获的,一律都要上缴。有了这些财宝,可以支撑不少日子。”
张均笑道:“从到汝州,整个冬天都没有什么进项。知州做了那么多事,还不是靠着从杨进那里缴来的物资?多杀几个贼,日子也能宽裕些。”
邵凌道:“不能这样说。知州说得清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接下来的日子,要埋头锻炼自己的内功。百姓们勤劳种地,军队苦练杀人之技,商人们踏实做生意,才是出路。”
张均道:“知州是个心善的人。说实话,有时候觉得,知州实在太过心软!”
邵凌摇摇头,语重心攻地道:“我们自己兄弟,我跟你讲实话。知州自有知州的道理,我们这些做下属的,不要随便议论。四月间知州醒来,带着我们兄弟转战多下,何曾吃过亏?若只随自己心意,哪里有今日的局面?现在有数州之地,踏实把兵练好,以后必然有大出息!”
张均点头称是。心中却有些不发为然。在自己看来,王宵猎实在过于保守。手中三千兵马,自过了鲁山关,周围没一个对手。趁着这个机会,把周围的州县都打下来才对。纵然守不住,在把各地的财富都搜刮到自己手中,不比现在好?
邵凌写了信,派了快马给王宵猎送去。六天之后,王宵猎的信就到了。让邵凌先暂守信阳军,张均立即回新野。具体的安排,以后再说。
张均带了母亲,一路急行,终于到了新野。
经过近一个月的修筑,新野周围的道路已经畅通。还有大量的民工在这里,修筑河渠、小路及军队的居所,到处都是热火朝天的样子。
进了新野城,见里面空空荡荡,路上连个行人都没有。潘三娘皱眉道:“城里好冷清!我被杨天松那贼抓去,过了许多天苦日子。若是住到这里,如何是好?”
张均没好气地道:“住在这里最少有太平日子!乱世之中,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潘三娘长长地叹了口气,一脸愁容,也不再说话。
安置了母亲,张均进了衙门,拜见王宵猎。
让张均落座,王宵猎道:“没想到这么快就打破了信阳军,此次你们立了大功!对了,邵凌说此次你有先登之功。到了城下,一两个时辰就破了城。”
张均道:“杨天松那厮,在汝州时掳了我母亲去,我如何容得下他?”
王宵猎点了点头:“确实,此贼留不得。对了,叛乱的杨天松和刘满怎样了?”
张均道:“被我一刀杀了!”说完,心里总有些不甘心。又道:“杀了杨天松那厮,我本待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