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为伍,朝不保夕食不裹腹,你不看在山民的份上,这些流民大多是因你而迁到石苍还有周边几个乡子,这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你都看在眼里,一代是这样,不能百代人都是这样,我今天愿意把这里正的位置让出来!”
梁川一听愣住了应道:“你让出来做什么?”
泥胡老泪纵横地道:“只求三郎你给这帮山民一条活路,里正让你来当,这些保正都会听你的话!”
梁川一听吓得蹦了起来道:“别别别,县里早让我去当差,我就是受不住这份束缚所以从不想去,你们让我当这个里正,虽然这山上风景也不错,我也有在这里归隐的想法,可是现在外面我的事还一大堆,如何放得下?”
一听梁川拒绝,所有人的村保正都跪了下来,整个房间一时充斥着各种哭泣之声。
这他娘的是道德绑架啊!
也不知是哪里走漏了消息,泥胡想让梁川留下来带领他们脱贫脱困的想法给村里面的人知道了,外面围满了许多山里的老百姓。
他们的贫穷让人发指,眼神很是空洞,头发打结衣物散发着一股异味,许多人连饭都吃不上,更不顾不上什么是卫生,也就梁川上山的这些日子,让他们一定要烧热水洗身子,多少人才堪堪洗了洗身子,否则身上长了虱子他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保正们还有里正爷为什么哭他们知道。
他们没有哭,从生下来到现在,从他们的祖辈到现在都是这样过来,生了就养死了就埋,哭要是有用的话,他们何至于过到这样的日子。
在这大山里面,野物活得滋润,他们人呐,活得太苦了。
反倒是看到这一张张腊黄饥瘦的脸,眼神空洞,早连乞求的动力都失去的那种,木讷地看着梁川,怔怔地一言不发,仿佛这事与他们无关一般。
他们更不想到,谁会把他们的生死当一回事。
那一刻梁川的心好像被抽空了一般,想拒绝,张嘴嗫嚅了几下,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起来吧,这事让我好好想一下!”
梁川知道自己的力量微薄,可是这场景他实在没办法坐视不理。
“这事也急不得,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先熬过瘟疫这一关,等山民的病全部好了,想做什么大可以从长计议!”
泥胡对着众人说道:“小儿胡水带着众人多年一事无成,有愧乡民的嘱托,以后里正的位置就由梁川你来继任,你们可都同意!”
“同意!”
众保正齐声道。
“我反对!”梁川一人的声音盖过了所有人:“我不想当什么里正保正的,现在不想以后也不想,村子还得你们自己人来管才实在,我是个闲不住的人,止不定哪一天就远走他乡,再去汴京好几年也说不定,难不成乡子都不用管了?”
梁川扫视了一圈这些保正道:“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你们不能阳奉阴违,我有时候做事许多人不理解,明着支持背地里跟我唱反调,这事我没少见,不过也无所谓,如果你们大家伙看得起我梁川,请你们信任我,若是做不到也无所谓,反证时间会见证我对石苍的承诺,今天我就在这里撂下话,只要我梁川还有一口气,我就让你们都过上好日子!”
屋子里爆发出一阵强烈的欢呼声,人们把梁川举了起来,想把他扔到天上,可是发现梁川太重,加上他跑得快,根本没人追得上他!
要发展石苍,就得想一条长远的计策,可一时半会又去哪里生这种计策?
先下山再说!
梁川在山里呆了半个月,眼下又到了年末,这时候农活一般都干完了,众人的时间也比较多,家里的人往年都会去集市上买些东西以备过年的时候用,可是今年大家出门的兴致好像都不很高,尤其是若萦和玉贞两个女人!
两个人低落的心情直接影响了整个望乡老宅的女人,谁也不敢在宅子里高声大笑,欢乐好像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