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按理说这种地方的人应该格外自信才是,但是千百年来,这里却形成了比天下任何地方都要迷信的氛围。在这一天地里,男人往往在外面打拼,女人持家之余要早晚三炷香,祈求神灵的庇佑,风气演化之下,变成了不管做什么事都要去拜拜。
梁川本来还想说这种封建迷信的活动就不要搞太大了,但是忽然想起来,西游里袁守诚给渔夫指点了一下,天天在泾河边上钓鱼放网,最后差点将泾河水族一网打尽,惹得龙王大怒,现在的人都信这一套,自己还是不要用小胳膊去拧人家的大腿才好。
梁川捏了一大把香,苏渭举着一大把黄纸,两个人并排站着,梁川先是拜了拜天公,又拜了拜土地,然后才朝着江心拜了几拜。苏渭引燃了手中的黄纸,嘴里唱道:“与女游兮九河,冲风起兮水扬波;乘水车兮荷盖,驾两龙兮骖螭;登昆仑兮四望,心飞扬兮浩荡;日将暮兮怅忘归,惟极浦兮寤怀。。。”
这是屈大夫的词,也是千年来人们祭河伯最美的歌词,按传统正规的祭河神要摆香炉、供器,祭礼果品香表奠仪缺一不可。仪式开始后还要祷祭文,鼓乐鸣,放鞭炮行跪礼,诵经三天谯酬三天,唱戏社火搞得热热闹闹的,但是这一套流程下来所费无数,又耗时耗力,梁川所为不过是推广一下自己万达货行的招牌,难道还真的是为了祭河神求平安?
清源码头每年都有海龙王祭,那规模可比梁川的这种过家家一般的小把戏强上万倍不止。每年的五六月,清源这些家中跑南洋海船的大商贾家都会请师公挑一个黄道吉日,各家出钱出粮,在码头上摆上百桌有余,燃香放炮祈求一年顺风顺水。那时候,半个清源上万的人都会涌到码头上一睹风采,人们见贯了大场面,再看梁川这种穷酸场面,哪里还有人会有心思多看,所有人除了刘谨言全部忙着打窝子。
刘谨言和小随从两个人今天女扮男装,跟当日郑若萦姐妹想去元宵灯会凑热闹的技俩如出一辙,这个时代的女人都当男人眼瞎吗?不过梁川扫了一圈,还真没几个注意他们两个假小子的不同之处,谁有空搭理他们?
刘谨言显然比郑若萦上道得多了,她不仅换了一身粗麻农家的褂衫,还有在嘴角用碳笔描了几撮小胡子,戴着一张斗笠,除了肤色白得离谱,其他的跟别人完全没有区别。
几百号人就数她看得最欢,两个人没见过这种祭河神的仪式,看得津津有味的,差点就跟上前来一起跪着祭河神了。
两个女娃娃纯粹就是哪里势闹往哪里凑,她们会钓鱼吗,充其量也就是半桶水,不,连半桶水都算不上,跟着瞎起哄更恰当。
钓鱼是一项技术活,这次比赛钓到的第一名鱼是鲟鱼,这种梭形的洄游鱼平时都是栖在近海,春夏时节才会在江河的入海口活动,鲟鱼爱吃小麦蚕蛹这种铒料,有经验的老钓者士就会有针对性地准备这些鱼饵,只奔着鲟鱼来。
大宋朝可没有人工饲养的鲟鱼,梁川在榕树下吃过一回这鱼,这鱼捕上来的都是极大的个头,钓线钓杆容易折断。捕的多,钓的少,平时都是栖在江水底层,季节性特别明显,想尝一回鲟鱼肉可遇而不可求,故而更加珍贵。
每种鱼都有自己最喜欢的习性,只有掌握了这些规律钓鱼才能事半功倍。鲟鱼并不好钓,准确的来说这种鱼并不是像其他鱼一样在江里一年四季都可见,所以价格比其他的鱼要高。
梁川一声串炮响意味着比赛正式开始,人们甩动着长长的鱼竿,将饵料抛进江里,鱼钩刚一入水就有人有动静了。那鱼竿用力一扯,一条巴掌大的草鱼奋力地甩动着,在阳光下鱼鳞闪着点点光芒。
这鱼一出水就引起旁人一片惊呼,这上鱼的效率不可谓不高,钓鱼固然追求大,但是这种机率太低了,只有数量上去,大鱼上钩的机率才会高。
岸堤后边围观的群众更是一阵骚动,那鱼放在普通人家就是一顿菜,可口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