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先生,可庆幸你不是让我给纪太太捐赠心脏。”
她唇角上扬,低声说:“在哪里抽?”
“次卧。”
这次抽骨髓,比伤害还要痛,抽完出来,宋梨整个人脸色惨白,身上出了一层冷汗,整个人宛如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宋梨闭阖着眼睛,听到纪夜行的声音:“陆太太,很抱歉,我没能拿到照片。”
宋梨霍然睁开眼睛,她太疼了,漂亮的眼睛里蓄满了生理盐水:“你说什么?”
纪夜行淡声说:“我去晚了一步,陆泾川的人已经把所有的照片全部取走了。”
“陆泾川?”宋梨呢喃。
她身体小幅度地颤抖,婳园的别墅大门响了响,宋梨下意识的看过去,陆泾川自己走了进来。
他一步一步走得很慢,阔步走到了宋梨面前。
“阿梨,你怎么在纪先生家里?”
宋梨哑然。
她脸色白得像鬼,陆泾川伸出手,想摸一下都不敢,生怕她下一秒化成泡沫彻底消失。
“阿川。”
纪夜行淡声说:“我请陆太太帮了个忙。”
陆泾川觉得好笑。
什么忙要大费周章从绿城香榭跑出来,甩开明歌和仇浅一个到这里?
什么忙要让她脸色惨白,看着他时眼神都无法聚焦?
陆泾川一点都不想知道,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暴虐因子。
他一再沉默,压下怒意,把手放在宋梨面前。
“我可以休息一下再走吗?”
宋梨抬头,湿漉漉的眼睛盯着陆泾川。
骨子里的无助冒了出来,如果照片已经被陆泾川找到了,那么他肯定也看到了吧。
虽然他口口声声说过不在意,可是怎么可能不在意?
如果陆泾川被一个女人又亲又摸还拍下了淫秽的照片,然后陆泾川再来告诉他,他和这个女人没有任何关系,那她是不会信的。
宋梨也知道陆泾川生气,她该马上站起来和陆泾川离开。
可是陆泾川不知道她有多痛,痛得眼睛快要睁不开,人快要睡死过去了。
一阵天旋地转,宋梨整个人落入到陆泾川的怀抱里。
他抱着她大步离开,走到别墅大门口,回头看向纪夜行。
“纪先生,我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陆太太,更不希望纪先生的人带陆太太来婳园。”
陆泾川甚至没等纪夜行回答,大步迈了出去,他走得很急,把她往车厢里面放的时候,带了几分怒意。
宋梨砸得头晕眼花,眼底冒出了泪花。
车子没有,陆泾川也没上来,隔着一扇敞开的车门,他居高临下看着宋梨,目光深长里划过一抹哀伤。
宋梨一度以为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阿梨,你告诉我,你来这里干什么?”
宋梨怕他生气,尤其是有照片在他手里,那种恐惧感被放大,他问了她就低声回答:“给纪太太捐赠骨髓。”
“苏婳?”
宋梨小幅度点头。
“那个病秧子,一年前就该死了,全靠纪夜行吊着命。”陆泾川哂笑一声:“她能承受住什么?”
身体像是纸糊的,一点伤害就会有可能有生命危险。
不知道想到什么,陆泾川胸口一阵滞闷,他猛地看向宋梨:“抽取骨髓时,纪夜行没给你用麻药。”
不是问话,而是平淡的叙述,带着几分肯定。
陆泾川一瞬间只觉得心脏麻木了一样,他折身回去,每走一步都含着雷霆万钧的力气。
“阿川!”
宋梨颤抖着声音喊了一声,他似乎没听到。
回到婳园主别墅的时候,纪夜行刚踏上旋转楼梯,锃亮的皮鞋踩在透明的梯子上,他回眸看来的样子,宛如中世纪的国王。
陆泾川一把把人拽下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