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就是哈迪斯的后人。”爱丽丝引导赫敏来到一个靠在柱子旁的幽灵面前,这个幽灵的面容已经消失,形体也不够凝聚,只剩下椭球状的躯干和软绵绵的触手似的四肢。
“他看起来不像是能说话的样子。”
“他说了你也听不懂,”爱丽丝说:“这儿大部分幽灵的话你都听不懂。”
“所以没有神明?”赫敏迷茫地问。
“没有,”爱丽丝直截了当地说:“神明就是古代的巫师,他们用不出来现代功能性强的魔法,他们直接操纵自然界的力量。”
这就是她这么长时间里从幽灵那里打听出来的结果。
“时间太久了,那些神明的后代变成了幽灵,现在也马上就要彻底消散了,”爱丽丝说:“你能猜到吧?那些巫师不过是借用神明的称号去更好地统治普通人罢了。”
这是很容易就能猜到,并且联想出各种故事的,但现在不是考古的时间。
“他们也没有人会关于时间的魔法……”爱丽丝其实不太忍心看赫敏追求的目标破灭,但追求一个虚幻的目标更可悲:“他们甚至不了解时间到底是什么。”
赫敏不说话了,她看看靠着墙、缓慢地变模糊地幽灵,想着一个人在无尽地岁月过后能剩下什么,消失已久地虚无感又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对她好言相劝:
“没意义呀……太渺小了……一个人的生命丝毫无法影响世界的运转……放弃吧……不如……放弃……“
然后是猎人忽然说话了:“我听说过和时间异常有关的消息。”
这句话像天籁,像先知在绝望之中忽闻天启,像作曲家在苦思冥想之际忽然听到心里头的旋律,赫敏立刻摆脱了虚无的侵袭,她急切的问:“在哪儿?”
她们跟着集市里的菌人前进,用魔法和药剂避开了菌人的感知,走向旷野的边际,在荒凉的平原中见到了一扇缓缓浮现的雾门,继续跟进,走入雾门。
时间转换器在这时候提供了保护性的力量,等到这部分力量耗尽,她们就会被遣返。
菌人们不见了,姑娘和女人和幽灵穿过了树根下边的通道,经过一片有水的空地,再从另一个通道回到地面,进入了一片森林,在这里她们见到一株鸡枞菌的菌人——母的。
菌人自称伊丽莎白,自称灵庙的看守者,她说这里是乌拉席露,乌拉席露是罗德兰大陆的一部分,剩下的是什么深渊入侵,初火将熄……让人听不懂的事情。
在赫敏说想学关于时间的魔法之后,伊丽莎白让她去找乌拉席露的公主幽暗。
幽暗公主是个虚弱的姑娘,她就像童话故事里的公主那样——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修养和优雅,说话做事又温柔可亲,就连经历也和故事里的公主差不多——被魔王一样的角色“深渊之主马努斯”抓走,再被英勇的骑士亚尔特留斯救出①。
只是偶尔幽暗公主会有些忧郁,她最常思考的事情就是从深渊之主马努斯那里感知到的情绪,在和客人们熟悉起来之后,她会说自己从深渊之主马努斯那里感受到的情绪是怀念,而深渊却是人性的阴影,倘若深渊生物真有这样的情绪,那如今已经被英雄肃清的怪物到底算什么呢?
最聪明的赫敏听不懂,最有灵性的爱丽丝只能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猎人说这是个奇怪的世界,A2没有任何看法。等到赫敏学会了乌拉席露的魔法,时间转换器的力量也差不多耗尽了,她们和伊丽莎白告别,和幽暗公主告别。
幽暗公主送给赫敏一根白标记蜡石,赫敏送给幽暗公主很多书。
“愿你们得到火的指引。”幽暗公主和伊丽莎白这样说,目送客人们离去。
再返回自己的世界时,她们出现在进入雾门的位置。
“委托结束了,”赫敏对猎人说:“但发生了很多的意外,你帮了特别大的忙,开个价吧。”
可猎人说:“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