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鱼人，白涟好奇地凑近了些。
所谓的鱼人白涟是真没见过，因为她在玄机大陆只见过人鱼，人身鱼尾的人鱼，化形后多是美艳。
人鱼基本都是还未成年的鱼妖，在玄机大陆，只有过了百岁成年礼后，人鱼才能真正化去鱼尾变身为人形，从而行走在玄机大陆上。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眼前的鱼人应该也是一只鱼妖，却不知为何变成了这幅鬼样子。
人鱼的鱼尾飘逸唯美，每一次的摆动都是优雅的前行。
而这鱼人的脑袋丑陋至极，真是不知他做了什么，或是否修行出岔子，变成这幅鬼样子。
但不管他是否是修行出岔子，白涟也不会去多管闲事，这鱼人害人不浅，也不知害了多少的人命，还有不少同为精怪的同类。
白涟生而为妖，却也染了人性，平素里也不会随意杀生。对于伤害同类的鱼人，她是不齿且厌恶的。
鱼人低头看着手里的药瓶，好一会儿才打开药瓶，从中倒出了黑色的药丸。
可是当药丸出现在鱼人手中，白涟就忍不住皱了眉。
实在是，这气息……
乍一看，黑色的丹丸上密布着丹纹，灵气充裕，显然
是不可多得的丹药。
可白涟对邪祟污秽的感知最是清晰不过，那象征着极品的丹纹却道道渗着猩红的血气。
那不是灵气，反倒是极强的怨气，而炼丹所用的药引皆为灵植或是药材，最多加上兽骨以及某些特殊的药引。
可就算是这些，也不足以撑得住那满满的血腥怨气。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药引怨气极强，甚至在死之前，爆发出了极强的怨念。
只稍稍一想，便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她想到那些被抓走的修士，一旦踏入修行，身体便会进行初步的洗髓。随后，每次的修炼，都会将身体淬炼得越发完美。
也之所以，修士全身都是宝。
在玄机大陆便有修士将妖兽整体用来炼丹，却因为过于残忍，引发了妖修与人修的一次大战。
后来两方各退一步，人修才不再拿活着的妖兽炼丹。
换个角度，修士全身都是宝，也不是没有被觊觎的可能性。
只是在玄机大陆是没有听说这种事发生，居然在这里，居然有人做这种事，还是同为人修！
这件事着实令人惊骇，那人的凶残程度也远超她的想象，她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做到这一步。
她以为，他是曾经那位符修的后人，可能先辈遭遇了无妄之灾，所以他对修士报复。甚至利用修士全身是宝的特性，引来那么多的强敌。
无法原谅，却也能想象，他是想要报仇。
可将修士炼成人丹，却是白涟无法想象的事情。
斗篷下，白涟的小脸煞白一片。
在鱼人要吞下那颗丹药时，白涟直接一挥手，将那丹药拿在了手中，她也不管是否会暴露了。
鱼人一愣，看着手里突然空了的手心，视线警惕地在四周搜寻……
却好一会儿，也没有察觉到异样，“何方高人？不凡现身一见。”
听着那古怪的腔调，以前的白涟不明所以，但从这个鱼人的嘴里传出，白涟倒是不觉得意外了。
但她，就是不出现。
鱼人试探性地左突右闪，朝着好几个方向抓去，可偏偏全都抓了空。就像是他自己产生了错觉般，这里没有一个人。
但真的……没有人吗？
看着空了的手心，他很确定，这里还有人！
警惕地看着四周，鱼人突然缓步走着，然后挡住了唯一能离开的石门位置。
“这么快炼化了？”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
鱼人没有回头，
却是牛头不对马嘴道：“主人，天破了。”
男人微微一愣，“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