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着扎小人的金针。
小人的胸口贴着符纸,上面是全智秀真正的生辰八字——巫蛊小人,B级灵光物。
刚才,樱塚在诅咒小人的腿部关节扎了两针,全智秀的双腿就废了。
——这是一切巫术的两大定律,“相似律”和“接触律”。
全智秀接受巫蛊小人的威力,但她不能置信的是——樱塚是怎么得到自己真正的生辰八字,那只有自己的至亲知道。
“女儿不把父亲当做父亲,父亲也不把女儿当做女儿——一个悲剧的家庭。”
樱塚平静道。
全智秀心灰欲死——她鄙薄父亲身为高丽人却为东瀛人尽忠,但哪怕走上了反抗东瀛的道路,她也没想过真正伤害自己的父亲。
谁知道父亲已经彻底抛弃了女儿,把女儿的命门告诉了J机关的巫师。
“没有感觉,就像砸碎一个花瓶一样。损坏你的身体,我一点感觉也没有,没有喜悦,没有悲伤。
——我只是在完成J机关的交代,让你体会组织对你们杀死我国将军的愤怒。”
全智秀的童子切脱离了武人常理上绝不放松的手,她现在承受的痛苦超出了极限。
樱塚的针每在无辜小人的身上扎一下,她的身体就多了一道小刀般的割痕。
当樱塚表达完J机关要传达给全智秀的愤怒,女人已经遍体鳞伤。
他的金针不再折磨全智秀,停留在巫蛊小人额头的孔洞之上,这么一针要是下去,全智秀就活不成了。
“哪怕理智崩坏,哪怕死亡……我也不会……泄露……抵抗组织的高层……”
全智秀把武人的尊严维持到了最后。
樱塚的金针却离开了巫蛊小人,他走近了被自己折磨得如同丧尸的全智秀。
有着B级式神夜魇的护驾,他一点也不怕这个濒死的武人暴起发难。
那只夜魇遵从樱塚的意志,把坠落的“童子切”回收,既然她已是叛徒,J机关自然要拿回只有瀛魂瀛血之人才配使用的东瀛宝物。
“不,你不会死,你会成为我们埋在高丽抵抗组织的暗哨,根据我们的指令启动……现在,看着我的眼睛。”
樱塚的双目如同秋水流转,双手也不断变换着繁复的手印,一个又一个指令输入全智秀的灵魂深处。
然后他拎起全小姐的头发,猛地把那个女人扔向大雨中马当路的尽头。
——那个女人像一条坚持求生的狗那样,用还完好的双手艰难地爬向马路尽头,困在大雨中的一辆路人的汽车。她只知道自己要活下去,但对为什么而活,心中空落落的。
樱塚整理了下西装,重新打起伞,走到公用电话亭前,打了一个电话,
“照机关的意思,C级异常事件处理完毕。”
电话的那头接听的是东瀛驻幻海领事“新井”,也是负责东瀛在幻海一切特工,包括处理异常事件的特工的总头子。
暴雨之中,幻海自由港北区,宫殿般的东瀛领事馆,新井正坐在优雅精致的领事办公室里,欣赏着留声机里泰西马克国音乐大师“威廉海姆”指挥的交响乐黑胶唱片。
——交响乐里,那优等民族战胜残酷的世界命运的无比强大的意志颂歌,让新井领事心驰神醉。
如此深夜,他还在等候一个电话,因为他确信,他挑选的J机关的精英必定能按时完成任务。那是一个像钟表那样精确,冷血到极点的屠杀机器。
电话里的那个男人,果然没有让新井失望。
“高丽人的事情解决了,还有一个暗杀任务交给你。”
新井打开工作簿,向电话那头道。
“是暗杀幻海站长林洋,还是暗杀黑船公司的培理?哈哈,开个玩笑。”
电话那头的杀人机器,还是有幽默感的杀人机器。
新井再次审视了一番他选中的机关杀手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