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如今家主外出未归,聂家还需你来主持大局啊。”聂鸿飞放下茶杯,毕恭毕敬地说道:“最近暗流潜涌,似乎对聂家颇有些不利,如果不及早处理,恐怕聂家会有灾祸。”
“呵呵,施主还是唤老衲的法号吧。”白眉老和尚轻轻一笑,撇清着关系:“我已经出家四十余年了,早不过问俗事,聂家与我,早无瓜葛。”
聂鸿飞也干笑了两声,他知道这老和尚向来虚伪,只得陪他继续作戏:“只要你能帮忙平下这段风波,家主答应再给你续上三十年寿命。”
白眉老和尚顿时眼睛一亮,不过很快就掩饰过去:“老衲已经是风烛残年,也早就看破红尘,就算再痴活三十年,也只是青灯古佛,粗茶淡饭而已。”
“还有长春丹一瓶。”聂鸿飞咬了咬牙,又加了筹码:“另外送上两位清净童子,侍奉您老饮食起居。”
“罢了罢了。”白眉老和尚对这个条件倒还算满意,不过仍旧没有松口,只是接着问道:“能下如此血本,看来问题确实棘手,只怕我这个枯坐寺中数十年的老和尚,也没有办法啊。”
“能办妥此事的,除了您,就只剩下茶园里的四叔了。”聂鸿飞忽然低了低眉,似是无意间地提醒:“还是说,您老希望我去求那邋遢的老道士出手?”
白眉老和尚蓦地睁开一直微眯着的眼睛,定定地看着聂鸿飞,喝骂道:“那老道贼竟然还没有死?”
“有人前几天还看见他了,在那晒靴岩上睡觉呢。”聂鸿飞笑了笑。
“哼,那老东西倒活得久长。”白眉老和尚忍不住啐骂了一句,随即觉得不妥,又高呼佛号:“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老衲犯了嗔戒。”
聂鸿飞立时说道:“这说明三叔您是真性情,不拘小节。佛法本就在心中,万事无禁忌。”
“你倒是有些佛性。”白眉老和尚轻笑了两声,再次问起了正题:“说吧,聂云天那小子想让我帮他做什么。”
聂云天正是如今聂家的家主,聂长胜的父亲,聂小鲤的爷爷。
“家主,想让三叔对付一个人。”聂鸿飞停顿了两三秒钟,接着说道:“或者,拖延一到两天的时间,容他把一位高人请过来。”
白眉老和尚当即有些不高兴了,冷声道:“想不到他竟这么高看我,不知他惹了谁,老衲也只能拖延拖延时间。”
“不是家主惹了那人,而是聂小鲤将那人带到了聂家,冲突大概是不可避免,所以要提前准备。”聂鸿飞小心翼翼地措词道:“那人有些厉害,栽在他手上的高手不计其数,甚至传说他已经摸到了神的境界的。”
“简直胡说八道。”白眉老和尚对此嗤之以鼻,“众生愚蠢,只要有人稍有本事,就讹传为神,真是荒谬绝伦。那人是谁,你说来听听。”
“那人叫夏天。”聂鸿飞轻声说道:“听说是个神医,而且武功奇高,多半是个修仙者,境界大概在金丹期上下。还有,他的师傅是张明佗。”
白眉老和尚蓦地眼睛一瞪:“你说谁?”
“鬼医张明佗!”聂鸿飞随口解释起来:“这是几十年前很有名的神医,不过因为针法神鬼莫测,又出自鬼医门,所以被人称为鬼医。”
“我知道!”白眉老和尚咬了咬牙,冷声说道:“当年若不是张明佗闹事,那么族老会的会长便是我,我又怎么会枯坐在山上,不得下山。”
聂鸿飞倒是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不过这倒是歪打正着了,不用他再苦口婆心地劝了。
“好,既然是张明佗的徒弟,那他就必死无疑。”白眉老和尚瞬间来了火气,大喝道:“明吉,明苦,给我进来!”
两个身体强健的青年和尚推门而入,恭敬地回道:“方丈唤我们有何事?”
“你们现在就下山,去杀一个人。”白眉老和尚说完,又冲聂鸿飞道:“有没有那小子的照片?”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