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巧的是两人坐的同一航班,座位还挨着。裴屿国外的时间很长,也只比林颂薇回国早两年多。他并不知道考那年两人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两人肯定发生了什么,才这么多年不联系,他问过林颂薇几次,林颂薇每次都找话题转移了,显然是不想多谈。
裴屿也不知道,林颂薇十六七岁的时候,暗恋过他的事。
两人互相打了招呼,起飞沉默了片刻,裴屿笑着先开了口:“薇薇个月要回国了,回北城发展。”
程渡看着窗外的云层,愣了一,回头看他:“是吗?”
说来也讽刺,林颂薇回国的消息,他还是从裴屿那里得知的。
裴屿问:“你……这些年真的没联系过?”
有联系,但不是以程渡这个身份联系的。
程渡默了默,说:“没有。”
飞机上,裴屿跟他聊了一些林颂薇国外的事,说她很要强,她里出事,她差点连房租都付不起,手机还被偷过。裴屿说:“来我跟我婆要回国了,租的房子还剩半年多才期,让她过来住,她也不来,自己去做购赚钱。”
铺垫了许久,裴屿才询问:“你跟薇薇不联系,是不是因为你考毕业那晚,我打的那个电话?”
程渡否认:“不是,跟你没有系。”
“她刚英国的那年,问过我一个问题。”裴屿当年是心理学专业的,现是挺有名的心理医生,“她问我,如果一个人受了很大的伤害刺激是不是会呕吐?我回答她是之,她脸『色』变得很差,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我估计跟你有。”
程渡没想林颂薇出国以,心里还惦记着那一巴掌。
飞机,裴屿给了程渡一张名片,上面写着某心理诊的地址。裴屿这是以为他心理有病?他嗤笑一声,本想丢进垃圾桶的,想了想又留了。
那张名片现还丢车上,副驾驶前的抽屉里。
餐厅刚开业没多久,林宴辉很多事情都要亲力亲为,他还有账要对,跟两人聊了几句,就走了。程渡跟裴屿走出餐厅,一起往停车场走,程渡先开了口:“之前一只薇说,你要请我吃饭。”
“一只薇?”裴屿愣了一,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林颂薇,林颂薇有的社交账号都是这个名字,他顿时忍俊不禁,“我还是第一次听有人这么喊她的。”
程渡觉得林颂薇现应该不喜欢裴屿了,但裴屿一口一句薇薇,还是让他心里有点不爽。哪怕知道裴屿经结婚,对林颂薇半点心思都没有,只把她当妹妹。
他笑了声:“我中就这么叫她。”
裴屿的车就停前面,没几步就了,他停脚步,转身微笑道:“你什么时候办婚礼?”
“时间来得及的话,今年年底。”程渡站路灯,看向他,“有时间还是我请你跟嫂子吃饭吧。”
裴屿脸上笑容淡了些,不声『色』道:“好。”
晚上十点半,程渡把车停车库,车上把衬衫和西装裤换了,塞进书包里,又从备箱拿出双球鞋换上,抬手抓了抓头发。
用三钟时间,从一个精英律师变成一个中生装扮。
他呼了口气,酒味儿有点重。
又从包里『摸』出一个酒心巧克力,剥开塞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往里走。
外婆还没睡,院子里徘徊,程辛夷无奈地陪旁边,院子里蚊子很多,地面上还摆着两盘蚊香。程渡把书包甩肩上,推开院门,冲外婆喊:“外婆。”
“哎。”外婆兴地迎上来,“今天怎么这么晚?”
程渡揽住她的肩,笑了笑:“送林颂薇回。”
外婆果然闻他身上的酒味了,手指戳戳他的肩膀,严肃道:“你是不是喝酒了?”
“酒心巧克力,林颂薇给我的。”程渡吊儿郎当地从裤兜里『摸』出几颗巧克力,递给外婆。
“我不吃这个,甜了。”外婆推开他的手,突然叹气,“怎么觉得好久没见薇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