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卜筮下来,云溪的脸色愈发惨白。
竹翁很是担心,“如何?不可勉强。”
云溪最后看了看卦象,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踱了几步。
又一记雷声轰鸣而至。
她在竹翁面前缓缓跪下,“师傅,消亡又重生,我可能要走了,不能对您尽孝了。”
“你去哪儿?”
“师傅,自我记事起,就知您有心结未解,我一直想帮您,但却无所适从。不是徒儿能力不足,而是我不是那个合适的人。我曾日夜祈祷,希望有个人可以出现,可以解决您的困惑,也了却我心中的夙愿,报答您的恩情。”云溪说着,眼泪也流了下来。
竹翁怜惜地摸着她的头,“这不关你的事,你不用做到这样。”
“也许是天意,那个人就要来了。”她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是因为‘他’要来,你就要走吗?”
“可能是,我们,不能共存于一世。以后我便不是我,我是她。”云溪喃喃自语。
“那你呢?你到底去哪儿?”
“我不会去她那里,这两世,都是她的。不知道我会去哪里,但一定有归宿,我也只知道这么多了。”云溪跪在地上,对着竹翁又一次行礼。
竹翁心情复杂,他不敢相信这样的事,但又害怕失去告别的机会。
“好云溪,放心去吧。孩子长大了,总要离开父母去闯荡,这没什么。以后不管去到哪里,都要好好生活。也许,我们会再重逢。”
云溪点点头,两个人早已泪流满面,不能再说出任何话语。
又一声惊雷,一个火一样的球从窗缝里悄然而至,它爆开的一瞬,照亮了整间竹屋。
……
竹翁从回忆里抽身出来,长长出了一口气,刚才惆怅的脸又换上盈盈的微笑,“后来,就不用我说了吧。”
“球状闪电!”云溪拍拍头,“又是球状闪电,就是它把我带到这里来的。两世都是我,就是说那个时代的我还活着,但却不是她,她去哪儿了?”
竹翁轻轻地摇了摇头。
“还有,您的,心结?”云溪紧张地盯着竹翁,“我该怎么办?”
“哈哈哈……”竹翁一阵爽朗的笑声,“这个先放一边,我看你倒是像来给咱们太子殿下解心结的。”
听到这句玩笑,姬友、冷夜和折虞才从难以置信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原来你说的,都是真的啊!”最先发出感慨的是冷夜。
“你现在还觉得我在骗你吗?”云溪没好气地说。
“我一直半信半疑。”这次是折虞。
“但我早已相信是真的。”姬友对着云溪温和地笑着,“谢谢你来了。”
云溪看到姬友的笑脸,心里的虚无与缥缈才一扫而空,真实地感觉自己正站在这片土地上。
季祖挥了挥手,“都别这样站着了,我在院子里新盖了茶室,咱们喝茶去。”
“我想和师傅再聊聊。”云溪看了看竹翁,竹翁点了点头。
“那好,友,咱们去喝茶。”季祖招呼着姬友,两个人去往了茶室。
“师傅,您是从越国来吗?”云溪虽然与竹翁初次见面,但因为曾经梦到过他,也是感觉很亲切。
“是。”
“云棋呢?她还好吗?”云溪心里有些愧疚,“我一直说要去接她,却总是食言。”
“她也长成大人了,有自己的打算呢,你去接,她未必肯来。”
“是吗?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
“她在教山周围的那些野孩子们练剑,说有朝一日他们去参军就能用到。”竹翁说话时虽然一脸微笑,但却面带忧虑。
云溪起初听到为云棋感到高兴,但一听‘参军’这样的字眼,也是忧心忡忡。
两个人都有些沉默了。
茶室这边,姬友在为季祖倒着茶。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