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府。
唐伯不愧是京城来的管家,哪怕是府里只有江宁一个小主子也将其他事宜管理的井井有条,就是晚膳都是按照京城闺中大小姐的份例来,有汤有水,有荤有素,还有饭后糕点,但是分量却恰如其分的好。
江宁吃的那叫一个心满意足,准备让人提点热水擦洗一下再看会医书就歇息。
谁曾想正当她在院子里散步消食顺便和唐伯闲聊老爷子情况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让府中一众下人都露出了不悦的神情。
唐伯更是浑身气势一变,当即厉呵道:“外头怎么回事,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在俞府的地盘上如此放肆?”
这一声厉呵就是江宁都忍不住侧眸望去多少有些咂舌。
唐伯似乎察觉到江宁的目光连忙垂眸,恭敬往后退了几步,低着头颅说道:“小主子恕罪,是老奴失礼了。”
江宁自然不会责怪唐伯,无所谓的摆摆手,再看向小跑着前来禀报的小厮直接开口道:“想来应该是来找我吧?”
小厮面露尴尬的点头,然后回答道:“回小主子的话,是晏府来人,说是晏小公子命在旦夕,求您前去救人。”
“命在旦夕,怎么可能?”江宁第一反应就是怀疑,冷冷道,“在我走之前人都好好的,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喘鸣根本不会再犯,莫不是来诓我?”
唐伯自然也知晓街上发生的事情,只不过江宁没有提就当做不知而已,没曾想这晏府当真是胆大包天,现在讹人都敢直接上门了。
“小主子,天色已晚,您还是早些歇息吧,至于晏府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想来这么大的一个晏府也不可能没有一个大夫,您毕竟是女儿家,这么深的夜贸然去旁人府上,多少有些不太合适。”
几乎是瞬间唐伯给她寻了个好几个借口,而且每一个都十分完美让人根本寻不出错来。
江宁心有所动,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毕竟旁人也就罢了,晏致远再怎么混账也不会拿晏殊的病来开玩笑,所以这件事十之八九是真的。
哮喘这东西,没犯病那就是慢性病,犯了那就是急性,着实要死人的。
她虽不喜晏家的种种算计,但是真的就让她眼睁睁看着晏殊犯病而无动于衷,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江宁拧了拧眉头,顷刻间便下了决定:“罢了,不管怎么样我到底是个大夫,再者想来晏府当权者再无分寸也不可能拿人命开玩笑,唐伯,不若就劳烦您陪我走一趟吧?”
唐伯面色凝重的看了江宁一眼,知晓她也是个倔强之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才回答:“既然小主子有令,老奴理应遵从,只是还请小主子容老奴准备片刻。”
“嗯!”
江宁知道唐伯是为自己好所以并未拒绝他的好意。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江宁系上披风,带着唐伯以及两个有点武功底子的侍女前往晏府。
晏致远一脸着急的站在门外等着,直到看到刻有“俞府”字样的马车来到门前,眼前蓦地一亮,快速的走上前,不曾想率先下来的竟是两个侍女,而江宁在这两人的搀扶下缓缓走了下了马车,若非是真的相识,真的会把她当做京中贵门女子。
“江大夫!”
江宁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直接开口:“晏少东家,不知晏小公子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晏致远也不敢耽搁连忙说了几句就见江宁脸色顿时一沉,快步跟了上去,直接来到大堂就见晏殊已经彻底昏厥过去。
“该死的!”
江宁低呵一句,来不及同上首位的晏家姑奶奶问候就直接开始给晏殊做检查,掐着脉象,查看整体情况,还好只是昏厥并未昏死过去,有的救。
思及此,江宁也淡定了许多,将肩膀上的药箱放在地上,然后在众人的视线里取出一个竹子样式的小喷雾剂,小心翼翼的掰开晏殊的嘴巴往里面喷了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