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么冷淡。
他拿着手机,一目十行扫了两眼,又把手机放回口袋,然后,就事不关己了。
“他们是谁?”
终于,有人开口,说了一句人话。
那是许玲。
她是唯一不认识奥斯汀·温德尔的人,面对突然闯进来的异国人,莫名其妙的,“这群外国人是谁?”
纤纤把平板还给金发男人。
“许妄。”她随意的说,“带你妈妈回家,她发疯发完了,接下来的事情,你们不明白,留下来也没用。”
许妄不动。
他看着面前的女人,他从小看大的妹妹。
他问:“你到底是谁?”
“与你无关。”纤纤走到许玲面前,站住。
“阿姨,回去吧。”她说,语气意外的平和,显得心情不错,“我这会儿没空,等忙完了还得去找你,我和你们还有一笔账。”
许玲问:“外国人是你喊来的?你想干什么?”
“再不走,叫保镖拉人啊。”
“白纤纤你——”
许玲刚开口,便被许妄拽住胳膊,强行往外拖。
她一边挣扎,一边怒吼:“许妄你放开!你这么听她的话,她是你妈还是我是你妈,谁养你的?你这废物,蠢货,放开!”
许妄一张脸苍白,却不是因为她的话。
他脑海中一片混乱,不停地重播往日的琐事,无数的片段交替,终于沉淀为一个静止的场景。
白纤纤曾经说:“世界很大,你只看的见秦少爷,许玲只看的见秦太太。”
当时,他忘了问,那她呢?
她眼里看到的风景,是什么样子的?
从童年开始,从五岁来到他家,他的妹妹,看到的究竟是什么,想的又是什么?
他从没问过。
时至今日,他终于得到答案。
明明住在一起,日升月落,时时相伴——白纤纤看到的却不是破旧的老街,阴暗的公寓,也不是一直在泥潭里腐烂发臭的许玲。
她注视的是世界之巅,正如她所说,她迟早会登上去。
可是,这一切,他早已经错过。
终究与他无关。
路守谦的手机再一次响起来。
纤纤说:“路先生,接电话吧。”
路守谦面孔森冷,盯着她,就像她是吃人的妖魔鬼怪,打着不可告人的主意。
她无所谓,只说:“再不接,待会儿该有人冲进来了。”
手机又又又响了。
路守谦终于按下接听,一个‘喂’字还在喉咙口,那头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兵荒马乱,一个劲的叫唤:“生产线出事了!新闻不知道谁捅出去的,一放出来我们的股价暴跌,有人大量收购股票,这绝对是有组织有预谋的恶意收购——”
什么颠三倒四的。
路守谦皱眉,手机从耳边放下来。
他盯着显示的来电人,还以为哪来的陌生人打错了,可是没有错,是张昌东。
他的心凉了半截。
天寒地冻。
十五分钟。
纤纤很有耐心地等待。
她等着路守谦从石化的僵硬状态中回神,等着他走到一边焦虑地打电话,等着他的脸色变了又变,从铁青转为惨白,然后等他颤抖着手摸了根香烟,打火机点了几次才点着。
路守谦抽了几口烟,抽的太凶,咳个不停。
路洄也在看手机,他的表情比路守谦更精彩。
路太太则是一会儿看看丈夫,一会儿看看儿子,一会儿又看她,看来看去,她又喊头疼,在沙发上躺下了。
纤纤看着他们,如同观赏一部没有广告缓冲时间的八点档连续剧。
终于,股市收盘,回天乏术。
路先生濒临崩溃,到达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