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 许多人看见路守谦父子魂不守舍出来,撞到屏风也无知觉。
路太太赶紧上前,见丈夫面色惨白, 她的心也沉到谷底, “梁老先生怎么说?”
路守谦不语,嘴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线, 浓眉紧锁, 疾步往外去。到了花园,他从口袋摸出烟盒, 一支烟夹在手指间, 打火机点了次都没。
路洄跟上, 替他点烟。
室外人也多,不时有小孩从近处跑过。
夜寒风凉。
路太太抱胳膊,悄声问:“到底怎么了?”
“妈。”路洄将外套脱下, 披在女人肩头,“外面冷,你先进去。我劝劝爸。”
路太太心知丈夫比较固执, 事业方面的问题,很多不与自己商量, 宁可儿子谈。
于,她点点头, “行。”将外套还给他,嗔道, “小洄, 你身体弱,该多注意,我不冷。”
路守谦等她走远, 喷出烟雾,苦涩道:“你说……这叫我怎么跟你妈讲!”
路洄沉默一会,轻声说:“事业前程,到底在于个人的天分努力,所以才叫事在人为。逆天改命的例子多的。”
“这事先放放,不能想,一想就乱。”路守谦心烦躁,狠吸一口烟,“梁老先生说的第一件事……你妈刚才还求我问他,关于宁宁——”
路洄轻咳一声。
路守谦仿佛被惊醒,疲倦闭了闭,“关于那孩子的下落。梁老先生的话,等同直白的明示,他敢那么说,证明他早有把握。”
他抬起头,望向花园另一边,目光锐利。
那名叫白纤纤的女孩,独自一人坐在池塘边的奇石上,双手捧手机,飞快打字,专心致志。
女孩清瘦的双肩披比她人大了一圈的服外衣,看样式,应该秦措的。
他盯了足有三分钟,她头也不抬。
路洄也在看同一个人——今晚,令年近八的梁老先生折腰,她背影而拜,出尽风头的白小姐。
他突然开口:“爸,其实你有没有想过,白小姐抢在我前面进去见梁老先生,也许,他们之间达成某种交易。”
路守谦嗤一声,断然否定:“不可能。认亲靠的医学根据,这种谎言一戳即破,漏洞百出。再说,白纤纤的请帖,都梁老先生看在秦太太的面子上给的。那小女孩没有任何值得梁老先生为她冒险的价值。”
路洄默然。
一支烟燃尽,差点烧到皮肉,路守谦才发觉,忙踩灭。
他仰头,望黑夜繁星,喃喃:“世界上……真会有那么巧的事情吗?”
路太太进门后,拿起挂衣间自己那件貂皮大衣,准备秦老爷子打声招呼,提前离开。
她实在挂心丈夫的异样举动。
刚走到客厅,正巧碰见梁老先生见完客人,由道童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