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日子过累了,有点怀念跟着秦措蹭吃蹭喝的生活。”
许妄:“五百万全用掉了?”
纤纤:“没,还剩五百多块吧。”
许妄:“……”
过一会儿,他又问:“就没有一丝一毫……因为我?”
声音低的几乎被机舱内的噪音盖住。
纤纤听清楚了,觉得万分滑稽,“我们捞女最挑人,有钱人身上刮油水,穷人身上只能搓泥——许妄,你也很穷,你清醒点。”
许妄笑了。
笑着,便有些难过,“这五年,我其实很想你。”
纤纤斯文地打个哈欠。
许妄轻声说:“我想的是知根知底,吵架能互揭伤疤的你。纤纤,你不在,我一直在扮演别人。”
那个许妄向阳而生,善良正直。
那个许妄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个许妄是他理想的自己,却陌生得令他厌恶。
许妄自嘲:“是不是很奇怪?”
纤纤知道他指的是隐藏真面目接近路盼宁一事,“不奇怪,之前我也一样。”
一样埋葬过去,伪装自己,站到秦措面前。
许妄微笑,“只有你懂我。”
“是吗。”
“我们骨子里是一类人。”许妄说,“拥有同一个过去,展望同一个未来,分享同一个见不得光的秘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纤纤沉默片刻,面上沉静,再开口,语气也是矜持的平淡:“我上飞机前一晚睡的不踏实,总是重复做梦。”
“什么梦?”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很多年前……你说你想回秦家,那是你真正的家。你要以秦家长孙的身份,名正言顺、风风光光地娶我。”
“……”
“你……记得吗?”
许妄皱眉。
纤纤摇了摇头,“你肯定忘记了,这样也好……哥哥。”她像小时候那样叫他,平静的、认命的:“你要的,我曾经不惜一切豁出命为你争取——”
许妄一怔,想说什么,被她制止。
“现在,你还是想回秦家,做你的首富家族继承人,可我——”纤纤转头,看向窗外,“我啊,只想自己做世界首富。”
小小的一方窗户,圈起飞机里的世界。
外面是一万米高空的云海,无边无际,浩瀚壮美。
她的视线重回他身上,咫尺的距离,一念之差,相隔如天涯。
“所以怎会一样?许妄,我比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