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摊坐在床踏上的女子听到声响,转过身大喊,“我不是说谁都不允许......谁都不能进来。”她在屋内太久了,门口的光让她一时间睁不开眼睛,她看不清来人,只听着紫旻的声音急切道,“小姐,是大夫,岳少爷把大夫请来了,他一定一定可以救小少爷。”
“救?骗子骗子,没有人,没有人能救玖儿了。”她顿了顿带着沙哑的声音道,“阿旻阿旻你让他们都出去,出去!”
紫旻没有照搬,只是在男子的示意下退了出去,屋内又恢复了昏暗。“小簪,屋内你先稍作收拾!”他对身后的女子道。
“哦”允簪不情愿地点了点头,老老实实地跟着吩咐办事,她侧头望去正好能看清床边女子的模样,长发如瀑,肤白如雪,毫无血色的嘴唇衬着这肤色更为憔悴,一双杏眼像是蒙着厚厚的尘埃毫无神采,这似乎和师哥口中那个圆润可爱的女子相差甚远。
薛予舒的眼睛渐渐适应了屋内光线,才确定了屋内多了一男一女,皆用白布蒙脸,她看不清模样。
“你们又是哪里来的神棍?赶快滚!”这半年她已经见多了那些打着神医幌子的神棍,除了让薛玖吃多了苦头没用丝毫作用。她微微颤颤地站起身想用仅剩的力气把这些个骗子都赶走,再也没用人能救她的小玖儿了,她也再不允许有人伤害他。
“在下乃永南陆神医的亲传弟子荀临简,受安阳府岳世子所托来此。”荀临简朝她微微一鞠,然后抬头定定地看着她。
“荀临简?”薛予舒不敢相信,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一时趔趄竟直直地栽倒在地。
“小心。”允簪不知何时到了薛予舒的身后用手护住了她的后脑勺,只是这薛予舒虽虚弱却是有些分量,让允簪有些招架不住往地面撞去。允簪吃痛蹙眉,但看到薛予舒毫无血色的脸颊,又不觉地心软,她望了望眼前这个天天把医者仁心挂在嘴边的大师哥此刻无动于衷地望着她俩像是看两只摔倒在一起的熊,不觉有些恼他,“师哥你怎么一点也不会怜香惜玉呀!”她挣扎地想起来,示意荀临简扶起她身上的病美人。
他皱了皱眉,接着弯腰扶住了薛予舒双臂直愣愣地将薛予舒拉离了她。允簪对她师哥的无礼行为很不理解,丝毫没有往日的温润公子的形象,她真想马上喊允茶过来瞧一瞧,把这永南神医大弟子的所言所行好好地记录在册子中,回到永南让师傅好好责骂他一顿。
“好了,你去让紫旻把汤药熬了给大家伙喝下,然后打一壶热水来。”还没等她站起便又被使唤着出去了。
“是,可这里......”允簪拍了拍衣服,刚要反驳又被打断。
“这里有我即可。赶快去,切记要熬足时辰,不能再有人感染了!”荀临简的言辞不允许有丝毫反驳,允簪虽然觉着他一人在屋里绝对不可,也只得点了点头赶快去办差事了。
门吱呀地合上了,屋里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荀...临简”他虽然蒙着面,可薛予舒怎能没有认出他来,他的模样本就与中陆人有异,一晃五年,褪去了年少的婴儿肥,他的轮廓更为清晰,双眸更为深邃,而额间红痣依旧,“你回来了?”她像是梦呓,呼喊着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的人。
“你不知我为何回来吗?你......”
荀临简话未完,薛予舒便紧紧抱住了他。“是,是阿颂找到了你。”她的头埋在他的胸口,声音不那么清晰。“我等了你好久。”
“你等我?”荀临简冷笑,他还清晰记得当初她决绝地让他滚的模样,如今他更该坚决地推开怀中人,只是心中一丝不忍让他抬起的手又落下。
薛予舒忽然又想起什么,猛地从他怀中出来,拉着他往床榻而去。
这就是岳云颂说的他和薛予舒的孩子。
荀临简望向那个安静地躺在床榻上的孩子,几乎和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