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广平山下,银色月辉洒在大地之上,仿佛披了一层白霜。
一颗成人环抱粗细的巨大樟树下,传来咕呱咕呱的几声蛤蟆叫。
不多时,在暗沉的夜色中,哆哆嗦嗦的走过来一个女人。
女人身材臃肿,脸盘肥硕,手里拄着一根细长的木棍,试探脚下之路,小心翼翼的来到樟树前,小声道,
“大人,我来了!”
随着女人话音落下,沙沙沙的树叶摩擦声传出,从樟树后跳出一个人来。
这人正是之前与青年密谋毒害孟昭的中年,此时一改在年轻人面前的恭谨,小心,面目凶狠,双眸似蛇,阴冷的看着胖女人,道,
“这次有新任务,你在孟家庄内的伙房工做工,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将这瓶药,下到孟昭的饮食中去,务必保证他服用此药。”
说着,已经将年轻人赐予他的那雪白瓷瓶扔到女人的面前,态度无比坚决。
女人一听这话,顿时吓得六神无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口头求饶,
“大人开恩,大人开恩啊,小妇若是做出这等暗害主家的事,被查出来,是要掉脑袋的,念在小妇往日尽心尽力为大人做事的份上,您就饶了我这次吧!”
女人因为有把柄握在中年手中,不得不成为他埋伏在庄子里的一颗棋子,做了一些损害庄园利益之事,但她并不傻,知道以前不过是小打小闹,就算被发现,也算不得什么,顶多将她驱逐出去,于性命没有妨碍。
但,毒杀孟昭可不同,这可是会死人的,万一被查出来是她做的,别说是她,就是她的丈夫,和孩子,也要受到牵连,所以,女人才如此恐惧。
厨房里尽管只是一些没什么见识的妇人,但,妇人最好八卦,探听消息也很灵便,早就将孟昭的底细摸的七七八八,知道这可是贵族世家出身的公子,命贵,出了事,肯定得有人陪葬。
男人却不以为然,不过也知道不可逼迫过甚,便安抚道,
“你放心,我没让你毒害他,这里面的,也并不是毒药,而是一种暂时使人嗜睡,昏倦的药物,你不要心虚露出破绽,没人知道是你动的手。
而且此事做成,我不但提拔你儿子做手下的管事,传他一身武学,还可给你五百两银子,有这五百两,你儿子的亲事也有了着落,想想清楚吧。”
女人还有些犹豫,她虽没什么见识,也很愚蠢,但终究畏惧孟家威势。
中年半是恫吓,半是利诱,好半天时间,才劝她将此事应下。
等女人离开,中年身侧的黑暗当中,走出一个手持钢刀,穿着黑色劲装的男人,看打扮,竟是孟家庄园护卫的装束。
“这个女人不可靠,等事成之后,你就杀了她,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离开孟家庄园后,我会给你准备一艘船,让你坐船离开灵武城,等风头过去,再回来,到时候,又会是一片新天地,我会重用于你。”
持刀的男人眼神中没有任何的犹豫和畏惧,反而充斥着炽盛而灼热的野心。
“是,属下定会将此事办的漂漂亮亮。
只是,大人,那孟昭对于自身安危极是重视,每餐必会派人勘验是否有毒,怕是不那么好得手。”
中年淡淡一笑,
“放心,这药是上面交给我的,非但无色无味,而且药性极为隐秘,用银针测毒的法子,不会有任何结果。”
持刀男人这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脸上满是笑容……
次日清晨,孟昭睡醒后,在韩露和珠儿两人的服侍下,洗漱,穿戴整齐,又练了会儿拳脚功夫,这才施施然来到桌边用餐。
桌上摆放的早点,也尽都是后厨按照孟昭的喜好烹制而成,尤其一味三素糕,乃是灵武城本地特色小吃,松脆醇厚,齿口留香,这几日几乎餐餐都有。
孟昭坐到桌边,身侧是吕乐在向他汇报近几日庄内的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