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朴素,乌黑浓密的长发,被一根发簪箍住,面容白皙清俊,身姿笔挺高大,而且紫瞳生辉,额角峥嵘,真是一副再好不过的皮囊了。
但,关键在于,这皮囊太年轻了些,距离上次相见,犹如逆生长一般。
孟昭笑笑,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拨弄碧玉佛珠,缓缓靠向面具人,整个人气质淡雅,温顺,像是一尊心怀慈悲,善待一切众生的佛,没有丝毫凌厉,
“大人说笑了,早前是经历太多苦难,生活所迫,看起来有些老成。
自到了孟家后,养尊处优,没有什么烦心之事,保养的好了些,看起来便年轻一些。
说来还是托了大人的福,若不是您,也不会有今日的我。”
两人一问一答,竟如同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一般,气氛分外的和谐和默契。
面具人声音一冷,击散这种平和的氛围,显露獠牙道,
“是啊,我待你不薄,将你从生死漩涡当中拉出,教你武艺,赠你前程。
虽也有所图谋,但至少改变了你的命运,可你是如何回报我的?”
说起这事,孟昭的确是有些理亏,甭管他个人意愿再强烈,在面具人眼中,他就是忘恩负义的小人,哪怕用现实的,狭隘的利益交换来说,人家付出了,他却没有回报,明显是不对的。
但,话是这个话,理是这个理,他却不能就这么认了,直接回道,
“大人言辞激烈,似是对我有所不满,可否言明?
毕竟在下自问一切还是守着规矩的,并不曾有什么慢待大人之处。”
“你还想狡辩?
我来问你,身上的胭脂醉之毒,是不是已经解了?”
对于这一点,孟昭并不否认,点头回道,
“正是,大人有所不知,我偶然奇遇,得了一样宝物,除了洗精伐髓,夯实武学根基,还有解百毒之能,那胭脂醉之毒,也是因此而消解,并非我刻意为之。”
面具人怒极反笑,孟昭的脸皮之厚,还出乎他的预料。
之前他印象中的孟昭,只是一个老实,本分,谨小慎微之人,和他说话时,连大点声都不敢,现在却是一次次突破他的认知。
卑鄙无耻,真是再好不过的形容词。
“奇遇解毒?你倒还真编的出来,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我再问你,为何要离开孟家,来这灵武城,难道你忘了当初我是怎么交代你的吗?”
孟昭叹了口气,其他都好解释,就这一点,难以开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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