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了狱卒，得知自己父亲在第四层，姜灵倒了声谢，沿着昏暗的大牢楼梯，下到了地下。
外面大雪，原本就冷。
而这里，没下一层，更是寒冷刺骨。
来到牢房门口，姜灵就看到姜尚干瘦的身子，蜷缩在草堆里，那花白的头发，破衫褴褛的囚服，看上去十分凄凉。
即便有万般仇恨，但血浓于水的亲情还在，看到老父亲如此惨样，兄长又不在了。
姜灵不免鼻尖一酸。
“爹……”
姜尚闻声，身子一颤，僵硬的转过身子。
看到姜灵后，那苍老的眼神中五味杂陈。
“是萧九让你来劝我的？！”姜尚冷冷的说道。
“不，不是，是我要来见你的！娘死了，哥哥死了，现在我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姜灵眼眶湿润，这几日她的泪已经哭干。
亲人不在了，爱人也回不到从前了，她很绝望！
“哎，都是爹不好……”姜尚眼神一颤，颤抖的说道。
“爹，我给你带了点被子，这样你晚上会暖和点！”姜灵将被子给姜尚铺好。
“有什么用，将死之人，皮肉之寒，没有老夫心寒，只可惜没有了结那个昏王！”姜尚苦笑一声。
“爹，不是这样的，王爷说不会让你死的，其实王爷也并不是……”姜灵刚想要为萧九解释。
可姜尚根本不听！直接打断！
暴怒道！
“闭嘴！不要为那昏王开脱，这些年，你不知道，但我跟你兄长都看在眼里，那昏王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且当年……！”
姜尚刚想继续，可看着女儿一脸委屈的模样，只能无奈叹息一声。
“好了，这也不能怪你……都是那昏王的花言巧语，女儿呀，今夜可能是你我父女最后相见的日子，爹有些话，想对你说……”
“爹，您别这么说……”
可姜灵还没说完，就被姜尚拦住！
只见姜尚从残破的衣兜中掏出一枚玉佩。
正是之前姜灵在宴会上，看到姜尚用来威胁她的玉佩。
看到这玉佩，姜灵眼神一沉，一种忧伤犹然而起。
这是她娘
准备给自己的物件，可能现在也是娘在世上唯一剩下的物件了。
“女儿，爹之前逼你做的那些事，都是为了我们姜家，为了整个江南当年被祸害的同僚们，所以……爹对不住你，这个，爹今天给你！”姜尚苦涩的笑道。
“爹，娘是被孙北海……”姜灵双眸红润的喃喃道。
可姜尚听了姜灵的话，并没有过多反应，而是摆摆手道，脸色有点惨然的说道。
“女儿，芸娘并非你的亲娘，她只是你的乳娘，你娘亲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没了……”
听了姜尚的话，姜灵娇躯猛然一颤。
“什么！爹，你说什么？！芸娘只是我的乳娘！？我亲娘她？”
这消息犹如晴天霹雳。
“哎，你以为我为什么二十多年不来找你，你以为我为何把你送到萧九那混蛋身边，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娘，你娘是我这一生的挚爱，当年，为了你，你娘被抓进了江南大狱，最后在酷刑下……哎！”姜尚悲伤的说道。
“爹，你为何不直接告诉我这些！”姜灵颤抖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呵呵，如果提前告诉你了，你就愿意杀萧九那个昏王了？！”姜尚苦笑一声。
“我……”姜灵犹豫了。
“你看，哎，我的傻女儿，你还是太仁慈了，你娘的仇，还有姜家和江南大狱那些亡魂的仇，看来是没办法报了……”姜尚潺潺的说道。
虽然语气很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