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烁着金玉般的色泽;光是布料上的精细同色暗纹,就是富贵十足。
而与这袭庄严的礼服形成对比,他乌黑的长发毫无约束,随意披散而下。
披头散发,不合礼法。对照云乘月原先世界的历史,这是阶下囚、落魄者的特征之一,不知道他是什么情况。
印玺陪葬,衣着华丽,自称“朕”……还真是皇帝?
那座青铜悬棺里葬的是某位皇帝?
云乘月略侧过身,向上方看了一眼。果然,青铜悬棺的棺盖已经被移开一半;从她的角度仰望,那棺盖上有密密麻麻无数孔洞,连成几个看不清的字符。
像是用手指一个个戳出来的。
她不由想起了刚才不绝的“笃笃”声,不禁一瞥男人的手指。
他的手就像他的人一样好看:是惨白的,却无损于其修长优美,以至于那分惨白也像玉一样光洁无瑕,令人不安却又禁不住被吸引。
更重要的是——他手上没有任何伤口。
青铜悬棺应该很硬吧……如果真是用手戳出来的,那他的手得多硬。
现在她该怎么办?一言不发直接跑?不行,他们距离太近,四周也没有出口,贸然行动可能反而激起对方凶性。
云乘月想得专注,无意放松了理智的防备,又动了动鼻尖。
啊……真的好、好……不行,不可以,要忍耐。
“我刚刚又回忆了一番,”她迫使自己转移注意力,很是郑重地看着墓主人,“我叫云乘月,今年十七,过去大部分时间不出门,没有任何违背律法的行为;在家里时,也没有一次打骂下人。你如果不信,可以去浣花城里查一查。”
“哦?”
男人神色不动:“你在求我,放过你?”
“不是求,是讲道理。”
云乘月镇定道:“你看,我也是被胁迫进来的可怜人,什么坏事都没做过。你既然放过了刚才那五人,就也该放过我,这叫‘律法面前人人平等’,是不是?”
“嗯……有理。”
男人沉吟一会儿,竟真的表示赞同。
可旋即,他神色一冷:“但是——不行。”
当他神情沉下,整座地宫里的空气都像冷了几分,连那些稳定而苍白的光亮也颤抖起来。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天子死后发怒,看来也会令四周震颤。
云乘月叹了口气。好吧,她努力过了。
看来她要被吃了。
仔细想想,这位墓主人刚才嫌弃那些人灵力微薄,可云乘月自己知道,她是吸收了不少灵力的。
他既然“吃”商匪,当然也可以“吃”她。
在他眼里,她说不定就像一条香喷喷的火腿,皮酥肉嫩、肥瘦相宜……这么一形容,连她自己都想吃自己了。
云乘月抽抽鼻子,觉得自己很理解这种迫切的食欲。
豁达一点地想,反正这身体也死过一回。云二小姐死得,她也死得;世间所有人都有生有死,这也没什么大不了。
于是,云乘月只苦恼了片刻,就又平静下来。
她坦然迎向墓主的目光。
他也正望着她。
这双眼睛锐意分明,虽天然一股阴冷,却无损其优美。他的睫毛浓密得近乎纤秀,两粒眼珠亮着一种渗人的冷光,令人联想起无尽的死亡。
被好看的人吃……应该也不是非常亏吧,她这么安慰自己。人在改变不了处境的时候,就应该往好处想,这样即便死也能愉快地死。
云乘月严肃开口:“那你吃了我吧。虽然应该打不过你,但我还是会全力反抗。”
她想了想,又多提醒一句:“等你开始用餐,既然吃都吃了,就吃得干净一些,不要浪费。”
男人缓缓点头,冰冷渗人的目光也在她身上流动。
“哦……你想得,还很周全。”
他似笑非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