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那么麻烦,知希姐今日不是给我送来一些肉芝吗?我想明日熬些肉粥...”
丫头的话没说完就被二月红打断:“你身子太弱,虚不受补,肉芝吃多了对你无益。”
“我知道,我想熬给你吃。”
闻言,二月红将丫头搂得更紧了。
“二爷,明天我想把陈皮也叫来一起吃,他被你罚跪,整整一天一夜,起来后连路都不能走。”
“那便叫来吧,陈皮下手太过狠毒,我若不罚他,以后他会闹出更大的乱子,到时候九门也难以容他。”
“我也狠狠的教训他了,他说他知道错了。”
二月红微微点头,不再说话。
月光从外面透进来,二月红睁着眼睛,听着丫头的呼吸声,只觉得一阵心安。
他抬起手,想拉一下帐子,忽然发现,自己的手上竟然戴上了顶针。
二月红愣了一下,自己已经习惯性的,不知不觉,把自己的顶针重新带回了手上。
......
这一晚,长沙的夜色并不宁静。
另一边的张启山已经在办公室内贴满了湖南各类型的地图。
看着满墙的地图,张启山心中生起无力之感。
若是二爷能帮他,吐露出关键信息,或许他就能猜出日本人的阴谋了。
他想到自己刚到长沙时,和二月红喝酒结交的场景。
因为二月红,他才能加入白府。
也是因为二月红,他才能在长沙快速站稳脚跟。
张启山微微叹气,二月红不是一个是非不分,轻重糊涂的人,昨日如此缄口,想必更多是因为家事。
也罢,既然二爷不出力,那我就自己查。
张启山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提提神。
他坐在办公桌上,看着十几块甲骨片,时不时拿上一粒闻闻。
这些甲骨片是从那些日本人的胃中找到的,和之前在哨子棺内发现的甲骨片材质相同,唯一不同的是,这上面有食物的酸味。
而旁边的行政办公室内,齐铁嘴顶着黑眼圈,脑袋低耸,一会儿磕一下,从迷糊中醒来。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乖乖,已经是后半夜了。
再给佛爷这么个干下去,以后少不得是个猝死的命。
见忙碌的张启文正喝着洋人的咖啡,齐铁嘴也凑过去要了一杯。
真苦!
但不得不说,还挺有用。
齐铁嘴稍微有些精神了,他来到张启山办公室的门外,一个姓施的参谋副官正抱着翻译完的资料,紧张的等着张启山的召见。
齐铁嘴就把他招来,看了看手里的文件。
这是从火车上缴获的文件,大多和棺材出土地点有关。
这些资料非常详细,几乎每一只棺材都可以追溯发现的地点,出土的时间。
齐铁嘴正看得入神,便见张启山打开门,将他们二人唤了进来。
齐铁嘴把资料还给参谋副官,想在张启山这里找些茶叶来喝,却听张启山突然喊他:“算命的,算命的。”
“怎么了,佛...”
齐铁嘴张口的瞬间,张启山便把一枚有味道的甲骨扔进他的嘴中。
齐铁嘴一惊,连忙吐出来,指着张启山,恶心的说不出话来。
“你...你...”
“你皇帝舌头,什么味道?”
“呸呸。”齐铁嘴狂吐口水,然后眨巴眨巴嘴中的余味,“挂辣灌十九香,紫苏酱紫油,这是湘西洞口那边的调味?”
但一想到这是从死人胃中取出还没洗的东西,齐铁嘴恶心的想哭。
佛爷太尼玛坑了!
张启山点点头,分析道:“龙骨随葬,这些骨头熬有中药,有治病之效,想来是日本人得病之后,希望龙骨中的药能医治他们体内的虫病,但是哪个缺心眼的熬药时会灌入酱子油和十九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