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就行了。”
在柜子里翻了一阵,王阴将一袋盐取出来,丢给山才。
对方接过盐,捶了捶胸口以示
。感谢,从后门走了出去。
送走了山才,王阴抬起头,刚好看到门外王怀看向这边,轻轻点头后就继续给人看病。
眯着眼睛,王阴看着王怀的后背,心里琢磨对方到底看到了多少?
中午休息时分,王阴暂时关上衙门的大门,将香蕉一并端给了王怀。
他自己首先撕开香蕉皮,刚刚吐出香蕉籽,就听到王怀问道:“王老哥,之前上午的那人是谁,看打扮,不像是本地人。”
“你看到了?”王阴笑着说道。
“嗯。”
“咱们都姓王,没准还是一家人,我也就不瞒着你了。对方是阿罗族的首领,山才。我们之间的关系嘛,算是合作者吧。他允诺不带领族人袭扰华远镇,我答应每隔一段时间给他搞一些私盐。”
“私盐哪里来的?”
王阴嘿嘿一笑:“谁没几个朋友呢。不过名字就不告诉你了,人家好不容易帮了我,我可不能卖了人家。”
阿罗族占领了王怀向外扩张的道路,是自己的敌人。
而王阴又是走私私盐,又是跟外人联合,两项加起来基本是砍头的大罪,但这个小老头已经无所谓了。
皇帝都骂过,这种小事无所谓了,大不了被砍了脑袋,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取了自己酿的果酒,王阴喝了一口,然后感慨道:“这华远镇,我待了几十年了。一没兵,二没钱,留在这里完全是因为有了感情。阿罗族也穷,只能时不时劫掠一下华远镇,每次都要死上几个人。我看这样没有办法,只能跟他们谈,谈了好几年,终于谈下来一些感情,达成了一笔交易。”
吐了口酒气,王阴继续说道:“大周之前也有官员到这里赴任,我都提前说好了,别动这里的人,别动阿罗族,可他喵的还是动了。山才的女儿抵死不从,逃跑的时候从悬崖落下,在泥水里泡了一天才被发现,之后就站不起来了。那天晚上,整个阿罗族出动,把新来的官员全部剥皮吊死就剩我一个。”
“我想阻止,但哪里阻止的了啊。只能最后放了一把火,谎称他们是被野火烧死的。之后,大周也没派人来了,直到你们过来。本来山才还想干掉你们的,不过暂时没有抓到把柄,所以没有行动。”
“说这些话呢,是想跟你交个底,让你明白在这里行事也得有分寸。不过太多的就别想了,山才顽固的很,他不会听你们的。”
听完老人的故事,王怀感觉对方的故事说起来平淡,但中间怕是隐藏着无数风雨。
一个普普通通的官员,被流放之后为了这里努力过,尝试过,最终也只是留下了一个相对安稳的环境。
每一件事情都在违法,不过这个地方没兵没钱,不违法又能怎样?
看到对方,王怀苦笑着说道:“王老哥,你啊,就是人太好了。若你坏一些,哪有这么多倒霉事。”
“我也这么认为,不过一把骨头了,不想改了。我年长你一些,就叫你一声小哥吧。那么王小哥,你准备怎么办?”
“慢慢干就行,到时候可能会麻烦王老哥你。”
王阴眯着眼睛看着王怀,感觉对方确实有点不一样。
干事情有点理想,不过又不像是无的放矢的人。
借着酒劲,王阴说道:“来么,老骨头一把,倒是有点想看看你们准备干什么。”
“多谢王老哥了。”
当天下午,王怀在县衙贴出了告示,表示需要有人帮忙干活,一天十文钱。
王阴也在上面盖了自己的私印,表示这件事有他来背书。
在华远镇,王阴的私印比官印好使,官印可能会骗人,不过王阴的私印却不会骗人。
十文钱一天,对于本地居民是一笔大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