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个风轻云淡的好天气,早晨的微风吹着人十分舒爽,空气中的丝丝凉意更是让人感到神清气爽。
一夜未睡的青辽迈着有些迟钝的步子,端着一个托盘敲了敲杨鹤的房门。
“进来”杨鹤依旧躺在床上,气色也没见好了多少。
青辽边替杨鹤换药,边说:“主子,师傅留下的药,青辽配出来了。”
青辽盯着杨鹤的伤口,将眼神里的担忧和爱意隐藏得极好。
上好药后,青辽拿起托盘中黑褐色的瓷瓶,恭敬地递给杨鹤,随即跪在了地上:“属下求王爷三思。”
杨鹤看了眼跪在地上地青辽,语气凉飕飕的:“青辽,最近你的话变多了,自己去领罚吧。”
青辽称是,退出了房间,她始终左右不了杨鹤的心思,嘴角带着自嘲去受鞭子了。
杨鹤打开瓷瓶,取出青辽练好的药丸,一共十颗,也是黑褐色的,杨鹤毫不犹豫地服下一颗。
伤口瞬间像是被重新用钩子扯开一样,连脑袋也疼痛欲裂,薄唇紧抿,没有一丝血色,杨鹤整个身子弓成一只虾米,肩头不断颤抖着。
过了一刻钟后,杨鹤身体里强大的痛感消退,伤口处似乎有一股暖洋洋的力量在粘连伤口。
一个时辰后,杨鹤从昏睡中清醒过来,昏迷的时候,身体上的汗水出了一层又一层,额前的碎发也凌乱地贴在额头上。
杨鹤终于翻身躺在床上,伸出修长的手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惨笑了一下,这药效确实霸道得很。
晓锦端着青辽吩咐厨房做的药膳进了杨鹤房间,扶着下床杨鹤用完早膳。
又端过来汤药,杨鹤依旧是一口闷了下去。
丞相府里,昨晚沈婉霜也没好好睡觉,趁着晚上府里走动得人少,偷偷从房顶上爬进库房里。
挑挑拣拣,翻找出一根小臂长的血参,这血参的包装甚是用心:用黄色丝绸做底,放在名贵的红木盒子中。
这可是凌兰国的四大国宝之一,寻常富贵人家都千金难求的宝贝,基本上都是靠皇帝赏赐的。
沈婉霜偷偷摸摸的带回房间,计划着吃完早餐给杨鹤送过去。
说干就干,沈婉霜匆匆忙忙吃完早饭,从后门溜出沈府,抱着血参做贼似的左看看右看看,心惊胆战地进了济王府。
沈婉霜松了口气,抬脚往杨鹤房间里走去。
杨鹤的房间依旧是奢华富贵,尽显大气,只是床帘只扎起了一半,像在诉说着主人的痛苦一样。
沈婉霜快步走到床前,看着杨鹤闭眼躺着的样子,心酸不已,心口闷闷的。
杨鹤只穿着睡衣,额头上的碎发凌乱,眉头微蹙,看起来很脆弱。
沈婉霜伸手摸了摸杨鹤的额头,很冷,出尽了冷汗的额头不是正常人该有的温度。
因药物作用,杨鹤的全身都很冷,杨鹤一直处在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状态。
“霜儿”杨鹤很不确定的唤了一声,嗓子有些发哑。
“水”杨鹤的表情看起来很不舒服。
“好,水,我马上倒水。”沈婉霜赶忙倒了水,扶起杨鹤,给他喂了下去。
“是我,是我。”沈婉霜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左眼的泪水早就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掉在了杨鹤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