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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已经不考虑节省食物了,有力气能打仗才是最重要的。
……
随着夜幕降临,天气更冷了。
吼吼族人的鼻子、脸上都挂着冰霜,裹着兽皮、挤在一起相互取暖都没有暖和气,身上的热量仿佛被风带走了。往年食物充足,他们可以在夏秋时节囤积厚厚的脂肪以抵御严寒,可今年很多吼吼族人还特别瘦,经常饿肚子吃不饱,这便不抗冻。
很小的幼崽还能挂在亲妈的怀里寻求温暖,那些半大的娃,既不能粘在亲妈的怀里,又没有成年人强壮,只能紧紧地贴着族人,裹着身上薄薄的兽皮,瑟瑟发抖。有些抖着抖着,便没了声息。
吼吼族人聚集齐以后,厉抬起头看向已经全黑的天空,再看向在风雪中挤作一堆冻得不行的族人,脸色比天空还要阴沉。
夜里并不是袭击野人的好时候,天色太暗,看不清楚,容易遭到伏击。
那伙野人过于狡诈,擅长布陷阱,还有武器,可以想象在夜里发起攻击会有多惨。可如今不进攻,今夜就会冻死很多人。
吼吼族人在厉的催促下,纷纷起身,听着厉的大吼,激发了战意,也吼了起来。
他们见到有些弱小的族人冻死了,把死去的人撕碎,吃嚼了他们的肉。
血腥味,食物,刺激着他们。
强壮的吼吼们靠着吃死去的族人充饥,勉强填了点肚子,觉得暖和了气,有了点力气,便像以前那样,又去到队伍最前面。他们是最强壮的,想要先吃到食物保持强壮,就得冲到前面。
厉带着强壮的吼吼族人走在前面开路,雌性、老弱们则跟在后面。路难走,又多坑,如今还铺有积雪,吼吼族人怕踩到陷阱,不敢乱走,只能跟着前面走过的脚印走,因此,队伍长得老长,还很慢。
雪从昨天下到现在就没有停过,下方的草泽已经铺上厚厚的一层雪,变成一片银妆世界,赤岩上的积雪分布非常不均匀,一团团一片片分落在低洼处,形成非常多的雪窝。
吼吼族人把坑里那些削尖头用来布陷阱的木棍全部取出来,握在手里当武器,遇到积雪厚的地方,还会把棍子扎在雪里探路,看是不是有坑或陷阱。
他们穿过斜坡,面前的悬崖又变得陡峭起来,但在悬崖上能够看见一条常年行走攀爬踩出来的路。
说是路,跟他们过的那片险崖差不多,好在上面同样开凿有孔,吼吼族人有了之前的经验,立即把带来的棍子插在孔洞里,再捆上草绳连起来,很快便把路铺好了。
这段险崖的路,跟之前略有些不同的是,它是倾斜往下的。
他们顺着小路,走了很长一段,才到崖底。
崖底的风变小了,枯草上面铺着雪,都没见被风抖落。
地面已经干裂,显然也是缺水很久了。
在草丛中,有一条经常行走踩出来的路,还挺宽,足够两人并排行走。
厉挑了几个最强壮的走在前面,让他们当心地上有没有绳子和坑,看清楚再走。
可天太黑,又有草丛遮住光,只能看到模糊的隐影轮廓。几个强壮的吼吼族人便拿着棍子敲打着地面探路,一路上顺利得让厉怀疑人生。
他带着队伍穿过草泽,面前的岩石渐渐多了起来,草丛逐渐稀疏。
眼前的景象惊得吼吼们齐齐发出吼吼的惊叹声。
厉的嘴巴也张得溜圆,连眼睛都瞪圆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前面的悬崖。
陡峭的崖壁上被熊熊火光照得一片透亮,使得在这风雪天的深夜,也能把山崖上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偌大的一片悬崖,拉得长长的,很多造型奇特的大窝挂在悬崖上。它们是用木头撑在岩石上架起来搭成的窝,窝悬空在外,窝里有火风,还有野人探头朝外面看。
野人大喊着:“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