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啊,要是她真的死在路上,正好可以拉个垫背的。如果她最后还是死了的话,魏秋瑜也跟着一起好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一回生二回熟嘛,她们谁跟谁啊,都是黄泉路上的固定搭档了。
她的目光犹如实质,魏秋瑜若有所感,朝她这边看过来,看到她通红的双眼时,竟吓了一跳。
姚春暖冲她露出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容,魏秋瑜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去。
孬货!这么孬的一个人,怎么就想不开三番两次来招惹自己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约摸是快天黑了吧,因为牢里的光线暗下来了,狱卒们送来了犯人们的晚饭。分给王家女眷这边的是半桶稀得看不出米粒的粥,半桶粘糊了青菜且颜色暗沉的窝头。就这,已经是难得干净的饭菜了。
姚春暖早有准备,在狱卒放下桶的时候,最先一个将木桶里的勺子拿到手。
慢了一步的庶出媳妇子张氏撇了撇嘴,“你没看到这里老的老小的小么?也不知道让让!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没有教养,连尊老爱幼都不懂。”
凭实力抢到勺子的姚春暖充耳不闻,在牢里还讲究这个?那活该饿肚子!
窝窝头刚上手,一股子掩饰不住的陈年粮食的霉味就扑面而来。
姚春暖窝窝头放下,然后大勺子使劲往木桶底下挖,给自己装了一大婉能看得见米粒的粥,见张氏还要逼逼,她抢先一步抢着自己的肚子道,“喏,牢里最小的这个在这呢。”说罢,她端着粥慢悠悠地回到她刚才坐着的地方。
张氏一噎,见姚春暖不再理会自己,只能咽下这口气舀粥去了。
姚春暖端着粥,正打算喝,凑近鼻子的时候,端碗的手忍不住顿了顿。免费的牢饭果然不好吃,这粥稀得跟水一样也就罢了,怎么还有一股子酸味?仔细一闻,能闻到淡淡的嗖味。
罢了,这样的日子以后估计多得是,总得适应的,总不能饿死吧?
想到这,姚春暖自嘲,她这日子,混得真是一日不如一日。然后一张嘴,喝了一大口粥,完全不敢咀嚼,直接就咽下去了,生怕慢了那么味道更冲。
姚春暖不敢吃窝窝头,不是矫情,而是嗖了的粥顶多让她拉拉肚子,但这窝窝头应该是用发霉的陈粮参和着青菜野菜来做的,谁知道发霉到哪种程度了,她怕中毒。
一碗粥下去,她顶多就混了个三四分饱吧。再去看木桶,桶里的粥真的就是粥水而已了,精华是一滴也木有了,她只能悻悻地将碗放下。
她重新坐下,摸了摸肚子,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关系,她发现自己此时莫名地馋肉,特别特别地想,抓心挠肺的那种想。
就在这时,小可爱们又出来了。
看着某只有三四两重的小可爱,姚春暖目光幽幽的,红烧小可爱,烧烤小可爱,她不是不可以。
姚春暖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地说出了心声。
王大嫂吓了一跳,“老鼠什么的可不能吃啊!”
姚春暖撇嘴,古代除了□□,又没有农药什么的,这些老鼠等于纯天然无公害,为什么不能吃?她记得她小的时候,在农村老家是吃过老鼠肉的,那会九零年代,农药啥的没那么普及,老鼠还是能吃的。杀了之后抹上盐,放在通风处腊干后和姜块炒着吃可好吃了。
稍晚的时候,狱卒给姚春暖送来一件薄袄子,惹来众女眷羡慕的眼神。这袄子搁以前,她们是看都不会看一眼的,但此时,要是能穿上这么一件袄子,真的是太合适了。
姚春暖客气地向狱卒道了谢,她用膝盖都能猜到是她家里人托关系送进来的。
袄子特意做长的,直到臀下,暗色的衣服里续了一层棉棉的棉花。这个时节白天穿有点热,但在晚上,在这阴冷的牢房里,比那结成硬块且不知道被多少犯人用过的棉被要好上百倍。
袄子里还团了三个用油纸包好的胡饼,摸着还有点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