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仍旧大大受限。
景澜自是不会管他,景杭也为着当年的事情,心有芥蒂,不愿再见他。只顾念着父子之情,花钱将他送进了看护所。
看护所属于逐光市的官方组织,但同时也是营业收费的。这里只收容两类人,要么为避难所做过贡献,由避难所官方批准入住,要么就要每年缴纳昂贵的居住费用。
这里住的人大都是末世后,因为各种各样伤势,导致完全失去行动能力的人。他们要么已经没有了家人,要么家人忙着工作,无暇照顾。
景予年手脚全废,住在这里,吃喝拉撒都需要靠人照顾。因为身体上的不适,在外人面前也没了曾经的优雅从容,变得越发暴躁阴郁。
他咒骂一切靠近他的人,那些照顾他的护工和医生都被他骂了个遍。他咒骂景杭的不孝,咒骂景母的无情,但骂的最多的,还是废去他手脚,让他失去一切的景澜。
失去行动能力的人在护理所也需要看人脸色生活,那些和护工关系好的人,总能得到更贴心的照顾和服务。而景予年因为几乎把护理所的人得罪光了,又没有亲属关照,得到的待遇几乎是最差的。
床位挨着漏风的窗户,室友一个打呼噜特别响,一个大小便失禁。饭每次都是冷的,有几次还吃到了发霉的水果,而喂饭的护士一个比一个粗鲁,才不肯听他的抗议。
几年磨下来,景予年终于被磨平了性子。也学会了装可怜卖惨来博取一些不明情况的新护工的同情。
“呜呜,老头我命苦哎,辛辛苦苦养大了两个儿子,却没一个孝顺的,我小儿子是大佣兵团的团长,手底下养着一大帮子人,却嫌我是个残废,花点钱把我仍在这里不管,一次也没来看过。
“那您大儿子呢?”新来的护工年轻漂亮,心地善良。当初明明可以找到更赚钱的工作,她却主动申请来到了这里。就是希望可以在自己的努力下,帮这些不幸的人过得稍微好一点。
她仔细将汤吹凉,喂到景予年嘴边,轻声细语地同他说这话。
景予年吸溜将勺子里的汤喝净。舒服得眯了眯眼,他平时吃到的饭菜,不是烫得舌头疼,就是已经凉透。那些喂饭的护工一个比一个粗鲁,他好久没有吃饭吃得这样舒心了。但提起景澜,他又控制不住地愤怒起来,脸上的肌肉激动地拧在一起,大声吆喝起来:“别跟我提他!那不是人,那就是个畜生,就是他把我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什么!”年轻护工惊呼着:“您可是他亲生父亲,他怎么能够这么对您?都是一家人,就算有什么误会,也可以好好沟通的啊,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沟通?畜生懂什么沟通?你见过人和畜生沟通的吗?那小畜生从小就恨我,把他那个短命妈的死怪在我头上,十几岁就离家出走。长大后,我辛辛苦苦为他安排了工作,他也不领情,反而嫌我干涉了他的生活。等我再见到他已经是末世的几个月后了。他和一群恶徒混在一起,到处抢劫杀人偷窃东西。我不过说了他几句,他就毁去我双手双脚,把我变成了如今的模样……哎!”
景予年重重地叹了口气。
年轻护士抹去眼角同情的眼泪:“您别难过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好您的,您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都可以跟我说。”
“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生下这么个畜生……哎,那个橙子我爱吃,能不能再给我拿个?”
“哎,老头子辛苦一辈子,生了两个不孝子,现在无依无靠,吃点水果都要求人咯。”
“哎,景先生,您别这么说。”好心的护工翻了翻口袋:“这是我从员工食堂领的,正好我不太爱吃橙子,给你。”
说完又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