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真转了下手上的腕表,哥哥买给她的手表,十八岁的生日礼物,同哥哥的手表是一个牌子,也是白色的表盘,表的背面,刻字是她‘程真’两个字的首字母‘CZ’,哥哥上面的是‘CY’。
组织的命令是一方面,还有一点,程真有些自疚,刚刚看着周锦生的脸,她竟然有丝心软。
她想起,他抱着自己时的样子,他的脸通红,她也能感觉到他手臂的紧绷,他也在紧张。
自与他相识之后,关于周锦生的形象,与她想象中,杀死哥哥的人,一点也不像。
如果他面目可憎,如果他卑劣可恶,那才是对的啊。
可是,他羞愧时像个单纯的学生,而醉后的样子,一点防备也没有,像个孩子。
这怎么与穷凶极恶的仇人划上等号呢?
而他醉后难得露出的一面,是那样的温柔与多情,他嘴里那个名字,知秋啊知秋,让人沉醉在他痴情的口气里。
还有,他也是痛苦着的。
人生多么奇怪,明明他那么有钱,明明他人人敬仰,但却依旧那样的痛苦,甚至是孤独,与自己并无两样,这……
多么奇怪!
周锦生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还有些沉,他起身时,看到自己换了睡衣,但记忆中,昨天回酒店后的事,就都记不太清了,他记得他回来,让阿森去敲程真的门。
虽然他喝多了,还记得程真疼得直冒冷汗的样子,他想确定下她是不是好了,但阿森去敲门,里面却没有人应。
后来,他让阿森叫回了程真。
周锦生站起身,去洗漱,一边刷牙一边回想起,后来程真回来了,还要喂自己喝醒酒的口服液……
周锦生刷牙的手停下了,望着镜子里,自己的脸,“该死!”
他骂了句,不知道在骂谁。
拿过毛巾擦了脸上的水,他一边往外走,一边给阿森打电话。
放下电话,周锦生有些郁闷,难不成,昨天后来,都是程真照顾自己的?
连睡衣,也是程真换的?
自己可没有不得体吧?
许浩说过,自己一喝多,就会话多,好像把平时不说的话,一下子都要说出来一样,自己昨天,没有说醉话吧,如果真的当着程真说了什么,那真是太糟糕了。
阿森很快过来了,周锦生和他下楼去吃早餐,“把程真也叫上!”周锦生说道。
阿森去敲门。
程真早就起了,昨天夜里睡得并不好,早起看到镜子里眼睛下面有些淤青,她只带了少量的护肤品,在她这个年纪,还没有买遮瑕霜的必要,所以,出门的时候,顶着个青眼圈,任谁都能一眼看出来,她没有睡好了。
周锦生看到程真,她穿着黑色的职业套装,整个人看上去有点老气横秋,二十岁不到,穿这样太不应该了,听到她说:“先生早!”
周锦生笑着也回了个“早!”
三个站到了电梯里。
周锦生在最前面,程真站在他的身边稍后一点,而阿森站后面,像一堵墙。
“昨天晚上谢谢你!”周锦生说道。
“先生,您不用客气!我不过给您喂了醒酒的口服液,照顾您都是阿森特助!”程真说道。
阿森在后面一声不吭。
周锦生听程真这样说,心里就放松了一些,噢,原来衣服是阿森换的,虽然还是别扭,但总比让一个小姑娘看到自己醉熏熏的样子强……
虽然还感觉哪里有些不戏劲,但周锦生向来不拘于小事,他不再纠结这个,出了电梯,几个人向着餐厅走去。
进了餐厅,看到杨哲宇已经先到了这里。
程真好久没有见到杨哲宇了,见到他,无来由心情就好,有一种天生的亲近感,程真笑着走过去打招呼。
周锦生看着程真一下子像换了个人似的,和杨哲宇走在一起的程真,好像脚步都轻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