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真是暗桩所在地吗,一个寻常女子如何进得去的?”顺王平静下来,继续问些话。
长绪深悔引起话头,很怕累着他那尚未痊愈的身体,而顺王毫不在意,近三月未见,似乎他有许多话想与他细细说来。
“确实是暗桩无疑,密道等都有,与其他地方一样。这个女孩子确实有些不同常人之处,有胆识有头脑。我在越州与她有些来往,顺便保护了她一段时间。”长绪对顺王毫无隐瞒,把柳朗月的事情简略地说了说。
“这倒是了,她出现在那里也是缘分,护她周全也是应该的,不过既然是个女孩子,你没有想过把她带…”顺王说到这里反而有些迟疑,看着面前少年的深如月夜的眼眸忽然有些郁郁,却执着地看着他。
长绪却坦荡荡地说道:“萍水相逢罢了,我这一走便是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了,护她一时可以,却护不了一辈子。”
顺王勾唇一笑,垂下了凤目。
长绪却不想让他再累着,便抬脚去喊关山过来看看顺王的状况。
顺王一阵情绪波动,也有些倦了,他微闭着眼睛缓缓地说了句:“京城的新鲜事就是陛下要给慕将军封侯了。”
长绪的脚步微滞,西洲连续几次胜仗,慕将军封侯也是应该的,只是那些战死沙场的士兵呢,他们的家人会不会如三子一样,成了流落街头的乞丐了呢。
第二日一大早,宫里来人传旨说天启帝下朝后会亲临探视顺王,王府里面不免又忙乱了一会。
果不其然,下朝后没大会换下龙袍的天启帝便来了,一是王府离着本就紧挨着宫城,再就是天启地简装出行,就带着些贴身侍卫而来。
王府的长史行大礼后把天启帝接了进去,高尧等王府侍卫则在寝室外边侍立,而东方长绪却一早带人去刺杀地勘察去了。
天启帝章千岚三十多岁,却仍然是一个极美的男子,他长眉若柳,一双桃花眼勾魂摄魄,棱角分明的脸庞轮廓俊美绝伦,身姿如玉树一般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而华服玉冠更衬出他天子的矜贵。
顺王在床上待与天启帝行礼,天启帝上前按住了他,就着在他床前坐下,用关切的目光看着顺王。
“翀儿受苦了,现在身子怎么样了,朕安排的太医来了可有好好诊治?”
“谢陛下关怀,太医们都轮流看过了,府里的医官也昼夜不歇,医官也说没有危险了,只要细养些日子就行了。”
“你既然愿意用自己府上的医官,那所需的药材都从大内走,不用再费心思四处寻药。”天启帝知道顺王有更信赖自己府上的医官
“臣谢过陛下,陛下日理万机不必为臣忧心,倒是臣不能为陛下分忧还望陛下恕罪。”
天启帝见顺王句句口称臣,一面觉得他懂事知礼,一面又觉得心里孤寂荒凉,皇帝做的越久越是高处不胜寒啊。
章翀本来与他没有交集,虽然章翀的父亲与章千岚是异母兄弟,但两人并无多少情谊。然而章翀一家在宫廷纷乱首当其冲被灭门。年仅几岁的孩童章翀被骁香郡主救下并收养,也因此与章千岚有了交集。
章千岚对天真孩童毕竟没有太多的防备,那几年章翀也算是跟着章千岚长大的,章千岚甚至充当了他父亲的角色。
等到章千岚登基后,章翀成了宫廷纷争中宗亲中唯一幸存的血脉,那些皇族宗亲差不多在动乱中被互相屠戮殆尽。章翀也因此被加封为顺王,可是那些曾经的亲密时光却因为封王开府后再没有了。
“翀儿你觉得这次加害于你的是何人?”天启帝单刀直入地问道。
顺王垂下眼眸,低声答道:“臣并不知道何人想加害于我…”
“你若有若疑尽管大胆地说,朕也吩咐昭卫司一定要为你做主,绝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
顺王心里暗暗叫苦,这要不说个怀疑对象反而会让天启帝生疑吧,他只能答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