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躬身道:“徐老,不如我们几日后再来一场辨法,看看是您辨过我,还是我辨过您。”
徐老淡淡一笑:“年轻人,你的心学论述的确不错。”
“但那终究只是小道而已,你或许撼动得了我的学生,但却撼动不了我这老匹夫啊。”
“老夫一辈子信奉的都是理学,倘若几日后,小兄弟与我辨法,能说得我理学崩塌,我便承认心学。”
“若是撼动不了,你便拜我为师,跟我学习理学,如何?”
朱辰哈哈大笑:“徐老这是答应了?”
徐旭花白的头发透着年代感,他颔首:“答应了。”
陈循连忙道:“老师,您是天下理学正宗代表,在众大儒中,你也是有名头的,就如此答应他,未免太轻易了。”
天下大儒中,徐旭就是最顶尖的那几个。
与朱辰作赌,有些失身份了。
徐旭笑着摇头:“他是个可塑之才。”
陈循叹息一声:“是我给老师丢脸了,竟还要老师亲自出面。”
朱辰敬佩徐老,故而走到徐老面前,拱手道:“徐老,那就说定了,再有半月,我们在秦淮河上的小亭中辨法如何?”
秦淮河中的小亭,四面八方都是人,两岸观看的人何其之多?
借着这个机会,正好好好宣传宣传。
徐旭又是一代大儒,听闻他来辨法,各地的士子们一定会赶来听课的。
而朱辰提的半月,就是为了给这些士子们赶来的时间。
徐旭慈善笑着:“好,依你吧。”
陈循脸色不好,翰林院其他大儒也都面色铁青,但碍于大儒身份,并未破口大骂。
朱辰扫视了一眼,笑道:“学生告辞了。”
话罢,朱辰和解缙走出了翰林院。
解缙突然驻足。
朱辰诧异,回头看了一眼。
解缙站在原地,欣慰的望着太孙,哈哈大笑:“半月之期,足够士子们赶来观看了,你果然聪明。”
“翰林院的腐儒们,这次是被你摆了一道。”
“哈哈哈——”
……
翰林院内。
陈循一脸愧疚,朝着徐老,以及众大儒们挨个拱手:“对不起,我给老师们失望了。”
徐旭望着陈循,笑道:“那少年不是普通人,你斗不过他也正常,平日要活读书,不能死读书。”
“只是,这次倒被他借了我们的势了。”
陈循诧异:“老师,此话何意?”
徐旭望着翰林院外,一脸感慨:“他想借我们的势,替他宣扬心学啊……”
“这少年,心机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