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嚎起来,“这些了都是汉室先祖遗留下来的宝物,吾竟没能护它们周全,吾如此愧对汉室先祖!”
“请陛下振作,有些宝物或许还有机会补救。”
吴良看着这样的献帝,也不确定他是在演戏还是果真如此痛心,只是无奈劝道。
“即便如此,吾依旧是汉室先祖的不肖子孙啊……”
吴良的话到底还是起了作用,献帝虽如此说着,但最终还是在两名宦官的搀扶之下站起了身,再一次痛心疾首的向铁箱内望去。
“陛下,这副简牍怕是彻底毁了……”
吴良倒也并未下手,而是指着那卷已经被染透了的简牍对献帝说道。
献帝顿时又是捶胸顿足起来:“那是孝武皇帝下诏命卫青、霍去病等人‘度幕’时的诏书,自此幕南再无王庭,尽显我大汉君威,如此具有历史意义的诏书,竟然毁于吾手,造孽啊!”
吴良知道。
孝武皇帝便是汉武帝刘彻。
而“幕”便是“沙漠”的意思。
“度幕”便是穿越沙漠深入敌后的意思,也正是因为这个举动,才将匈奴杀得不得不向西远逃,才为大汉建立西域都护府打通丝绸之路建立了基础。
此事可不仅仅是大汉的里程碑,更是天朝上下五千年历史的一块重要的里程碑。
想不到当时汉武帝的诏书竟也留到了现在,可惜最终却毁在了这个时候……
想到这里,吴良也不由的心疼了起来。
他虽未必能够将那诏书留到后世,但若是能够亲眼一睹诏书中内容,通过字迹领略一下汉武帝挥师度幕时的气魄,那也是一桩不可多得的美事。
可惜了……
收拾一下心情,吴良接着又指着那一只被染色的木屐说道:“还有这只木屐,恐怕也……只是不知另外一只如何?”
他已经仔仔细细的查看过了铁箱,却始终没有找到另外一只木屐的踪迹。
“本来应是一双,乃是高祖自阿房宫中所得,可惜后来彭城之战时项羽以三万兵马大破高祖五十六万联军,高祖逃走时遗失了另外一只……而高祖将此屐留作汉室传代之宝,便是希望以此来提醒汉室子孙戒骄戒躁,万不可被一时的胜利冲昏了头脑。”
献帝也很是配合的为吴良进行了介绍。
不过这倒与后世考古界认为“孔子屐”乃是“道统”的象征有着不小的区别,如此看来,貌似应是后世考古界过度解读了,“孔子屐”的意义其实并没有那么深奥。
除此之外。
铁箱中却并没有“斩蛇剑”的影子,确切地说,铁箱里面根本就没有存放任何兵器。
至于“王莽头”。
吴良终是看向了那个疑似那些黑色粘液源头的木头匣子,一尺见方的木头匣子刚好能够放下一颗成年人的头颅。
“陛下,那这木匣……”
吴良试探着开口问道。
“这里面盛放的便是王莽头了。”
献帝肯定了吴良的猜测,颇为详尽的说道,“当年王莽乱政被杀,光武皇帝便命人将其头颅用药石加以防腐,再用透亮的松脂将其浇筑以后存入木匣之中,从此定为传代之宝,用以警示汉室与外戚……不过这头颅我此生也只开箱看过两次,每次看过皆会发噩梦,因为时至今日这头颅的眼睛依旧圆睁,若是在它面前走动,还总是有一种它的那对眼眸正在跟随着吾一同转动的感觉,直叫人毛骨悚然。”
“?”
吴良意外的看了献帝一眼,这王莽头居然如此邪门,还是说只是献帝的错觉?
而越是听到这些,吴良自然也就越发想打开木匣瞧上一瞧。
于是吴良又上前一步指着木匣边缘的缝隙说道:“陛下请看这里,此处缝隙如此湿润,还与铁箱中的黏液拉扯出了拉丝,臣怀疑这些黏液便是从这里渗出来的,恳请打开这木匣查探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