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郭嘉咋呼着便准备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前去沽酒,吴良连忙重新将他按住,又对客堂外面喊了一声,“典韦兄弟,进来帮忙!”
郭嘉显然已经喝大了,因为只有喝大了的人才会不断吹嘘自己的酒量,而正常人则会保持克制,何况郭嘉现在的表现与之前判若两人,简直不要太明显。
若是郭嘉能够保持现在的状态,那么便可以与他坐下来聊一聊,探一探郭嘉主动接近自己究竟有什么目的了。
“吱嘎!”
听到吴良的喊声,典韦推门而入。
见到还在那里咋咋呼呼吹嘘自己酒量的郭嘉一点都不意外,只是迈着大步走上前来协助吴良控制住他。
“你又是谁,莫要挨我,我只与吴太史亲近!”
见到典韦靠近,郭嘉反倒激动了起来,猛然叫嚷着挣脱了吴良拿起酒碗便向酒坛扑去。
可也就在站起来的同时,他便又控制不住身形晃荡着倒退两步,接着往前一扑“咣当”一声摔在了地上。
“夸嚓!”
瓷碗亦是应声而碎,此时郭嘉抓着瓷碗,以至于碎裂的瓷片顺势将他的手划开了几道小口子,鲜血自伤口渗了出来。
而此时此刻,郭嘉却已经没有了声音。
吴良与典韦连忙走上前去查看。
郭嘉已经闭上了眼睛,口鼻中喷涌着浓烈的酒气,同时发出粗重的鼾声,他就这样获得了婴儿般的睡眠。
“公子,他这是吃了多少酒?”
典韦好奇的问道。
“一碗。”
吴良也终于略微安心了一些,虽然这种状态下肯定不能再套郭嘉的话了,但同时也不应太过担心郭嘉出什么岔子了,毕竟只有一碗酒,一会叫人多给他灌点茶水还是比较容易稀释中和的。
眼下最需要注意的便是教人看住这个家伙,免得这个家伙一会吐起来不慎令呕吐物堵住口鼻便是。
“呵……”
典韦轻蔑一笑,此处无声胜有声。
“你一会找个人来将他抬去客房,再教人守着他,每过一刻钟就灌一回茶水,直到他醒来为止。”
吴良正色说道。
“诺。”
典韦再应,回头却见吴良又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布包里取出了一块绢布,下意识的问道,“公子,你这是……”
“瓷片伤到了郭祭酒的手掌,自然是为他止血包扎。”
吴良极为严谨的对典韦使了一个眼色。
就算郭嘉看起来九成九应该是醉死了过去,但依旧要以防万一,毕竟醉酒的人未必便彻底没有了意识与记忆。
他这自然是打算取郭嘉的血手印了,至于将会立下什么样的“泰誓”,吴良现在还没想到,不过有了郭嘉的血手印,便等于得到了一张空头支票,上面的内容可以随吴良的意愿进行填写,必要的时候发挥巨大作用。
如此就算这次没有从郭嘉口中探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来,不知道郭嘉究竟有什么想法,吴良依旧可以虽是拿捏住他。
“韦来助你。”
典韦立刻心领神会,闭口不再多问。
……
如此一直到第二日,郭嘉才终于清醒了过来。
此刻他整张脸都有些肿胀,脑袋也还有些沉重,因此洗漱过后仍在不停的用手去揉太阳穴。
“郭祭酒,你醒来了?”
吴良收到消息亦是赶了过来,见郭嘉脸上似乎有些挂不住,便又笑着说道,“郭祭酒果然海量,不瞒你说,我这酒常人一口闷下一杯便要醉死一整天,郭祭酒一口闷下一大碗,却只过了一夜便醒了过来,已绝非常人可比。”
“真是教吴太史见笑了……”
郭嘉尴尬的笑了笑,接着立刻跳过这个话题问道,“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
“如今乃是巳时。”
吴良说道。
“已经巳时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