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徽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虚无的深渊之中,身体一阵阵的飘渺无依,随后便突然被一阵无名的力量吸到了一个黑洞之中。
“姑娘醒了!”
沈幼徽缓缓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两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花闻?月晓?你们不是已经……”
花闻和月晓是她曾经闺中的贴身丫鬟。在七年前自己家破人亡的时候,便被卖到窑子里去受尽折磨,不久便离开了人世。
“沈清织,我们家姑娘已经醒了,我看你还怎么狡辩!”
一向脾气火爆的花闻从地上“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不远处一正在娇滴滴哭泣地年轻女子骂道。
那是……沈清织?!
害得她全家人支离破碎的恶毒庶妹!
沈幼徽几乎是一下子恨上心头,挣开月晓的搀扶便冲了上去:“沈清织!你让我好找!”
“姐姐,你这是作甚!”沈清织一脸惊恐,完全没想到一向懦弱沉闷的沈幼徽竟然会有如此强大的爆发力,“妹妹没有恶意的!是姐姐你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沈幼徽看着沈清织略显稚嫩的脸庞,心中的怒火逐渐平息,这才冷静了下来,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这沈清织的面容未免也太年轻了一些,而且死去的花闻月晓也死而复生,还有自己……
她不是喝下毒酒,命归西天了吗?
沈幼徽低头,却发现自己的双手白皙嫩滑,显然是孩童的模样,再联想到周围一切诡异的事情——
难道,她重生了?!
这时,从不远处的游廊传来熙攘人群的声音,很快一群人便走了过来,为首的正是她日日夜夜都在思念的祖母!
沈幼徽一想到上一世沈清织和她的那个母亲将她沈家残害到那般凄惨凋零,父亲被她们下毒害死,祖母伤心过度也随之而去,她就浑身气得发抖!
如今看到依旧容光焕发、精神抖擞的祖母,沈幼徽不禁思念与愧疚涌上心头,便难以自已地扑了过去。
“祖母!”
“我可怜见儿的年年啊!快让祖母看看,是谁欺负我的宝贝疙瘩了?”
沈幼徽乳名唤作年年,因为她是在大年初一那天出生的,便有了这个闺名。一晃经年,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过她这个名字了。
沈清织立刻换上委屈至极的表情想要说道:“祖母……”
“老夫人!”
花闻眼尖地瞧见沈清织想要恶人先开口告状,连忙抢先一步说道:“咱家姑娘好好地在后花园赏花,谁料想这沈清织冲过来就对咱家姑娘冷嘲热讽的,还特别用力地推了她一把!”
“此话可当真?”
老夫人怜惜而不失威严地低头问着怀里的沈幼徽。
沈幼徽听着花闻的叙述,再加上方才发生的一切,大概也想起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是她十二岁那年,沈清织和她母亲杨柳依刚进沈府的第一天。
沈清织来找自己下马威,自己气不过用小石头砸了她,可她却用计事后把所有的过错推到了自己的身上……
只恨自己当时懦弱胆小,不敢惹这位“好妹妹”,生怕父亲会对自己不满,才会忍气吞声,让沈清织她们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
现在的她不一样了,她绝不会再手软!
“其实……其实是年年的错,”沈幼徽故作惧怕地看了一眼沈清织,随后又噙着泪珠委屈地看着老夫人道,“清织妹妹没有推我,是我用石子儿砸了她,还请祖母不要责罚清织妹妹。”
老夫人看了看哭得像个气鼓鼓的小包子一样的沈幼徽,又看了看一旁假模假样梨花带雨的沈清织,当下心里就有了判断。
“老三,”老夫人一边轻抚着沈幼徽,一边转头对着沈攸说道,“这也算是你的家事,你来处理。”
沈攸本来就对自己这个意外而来的女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