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面有个看起来傻傻痴痴的人,总是在村里到处晃来晃去的,谁家有个红白喜事的他一般都会不用请就自己去了,或者主人家上门把他请过来,再单独弄份碗筷,吃喝随他的意愿,也没人会阻止他或者赶他走。特别是那些上了年纪的人时不时的会请他吃顿饭,当然经常也有那些不懂事的小孩子嘲笑讥讽他,更有甚者对他拳脚相加。
小鱼的奶奶就经常告诫小鱼要善待这种人,因为他是上天派到咱们村来为我们村村民承受厄运,为我们挡住灾难的,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对他好。在村里对这位守村人最好的就数小鱼奶奶了,每逢家里平时做点什么好吃的都要为他备一份,过年过节更不必说了,冬天怕他冷了给他弹棉被,织布做衣服,夏天怕他热了给他做凉席,差一点就把他当自己亲生儿子对待了。他奶奶也经常给他讲这个守村人的故事,受他奶奶的影响小鱼也对他有了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守村人名叫展飞,这么多年来村里从来没有人叫过他的真名,大部分都是嘿,哎的叫着,大概连他自己也忘记了叫什么名字,他父母的本意是希望他一飞冲天,光宗耀祖,年龄三十多岁,具体多大他自己也不记得了,只有小鱼的奶奶知道他多大,每年的生日小鱼的奶奶还为他庆生,他也懂得感恩,对小鱼的奶奶就跟对自己的亲妈一样的。
展飞说话支支吾吾,口齿不清,也只有小鱼的奶奶知道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展飞的祖辈家里太穷了,以至于他父亲到了五十几岁才娶到老婆,老婆还是那种精神不正常的,展飞刚出生母亲就死了,从小到大没感受过母爱,只要谁对他好他就把水当母亲看待。
在展飞他娘刚怀上的那阵子展飞的父亲有想把孩子打掉的冲动,因为正值展飞的母亲精神不正常的时期,怕孩子生下来智力受到影响,再一个当时家里实在是太穷了,穷的经常连锅都揭不开,一个劳动力养两个人,总是饥一顿饱一顿的,营养不良,跟着大哥混,三天饿九顿说的就是他家的光景。
然而冥冥中自有天意,有一天展飞的姑妈带着几十斤大米,一些棉被和一些婴儿换洗的衣服来回到了娘家,进门就跟展飞他爸说“咱妈托梦给我了,说你准备把你媳妇独中怀着的孩子打掉,他哭着跟我说千万别把孩子打掉,你赶紧准备些粮食和小孩子换洗的衣服明天一早就给我送过去,他们家过的实在太穷了,说完哭着走了,当晚我就惊醒了,马上就起床准备了这些东西”。
“妈刚死没多久,临走前最担心牵挂的就是你了,孩子你就安心踏实的生下来,我嫁的也不远,就隔壁那个村庄缺什么东西你就跟我说,我跟你姐夫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越过越穷的,会帮你的,你也不要有啥顾虑,要不是你好面子也不至于到现在才取上老婆,还是个时常犯病的主,说着往床上坐着的展飞他妈瞟了一眼”。姐姐继续说到。
说完转头就走,展飞他爸也没留她,正思忖着到底是生还是不生。“为了咱死去的妈,你也要把这孩子生下来”他姐不放心似的回来又说了这句,正是这句话让增加了他把展飞生下来的决心。
展飞出生的时候跟正常人家孩子出生一样的,刚出娘胎就哇哇大哭,声音洪亮,老展看到是个儿子,哭声还这么大,高兴的当晚整晚没睡,心中一直默默的想着,这孩子真神奇,还没出生他那死去的奶奶就保佑着他,将来肯定能有大出息,干脆就给取名叫展飞,寓意着辉煌腾达,一飞冲天。
谁曾想随着展飞慢慢长大越来越感觉到不对劲,三岁了还不会走路,只会爬,五六岁了说话口齿不清,身边除了展飞他爸没人知道他要表达的是什么,十几岁了走路晃晃荡荡的,看起来就随时都可能摔倒的样子,脖子还歪了一点,嘴巴里面经常流口水,展飞他爸随着展飞的成长是越来越绝望了,更觉得对不起他那刚把孩子生出来就死去的老婆,没过多久就死了。
家中就剩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