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老虽然不明白,月惊华为何一定要坚持让他家爷亲自煎药,不过还是爽快的应了下来:
“大夫放心,小老儿一定按您吩咐的来。”
“辛苦邱老了!”月惊华点头。
邱老立即笑得满脸褶子:
“应该的,应该的,都是小的该做的,何谈辛苦二字。”
说着,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连忙将怀里的盒子拿了出来:
“这是龙涎香,是褚公子送过来的,大夫您看看可行?”
月惊华心里一喜,这么快?
面上却很平静:
“好!”
伸手将盒子接了过去,大体上看了一眼,盒子里面的确是龙涎香,上好的龙涎香!
随即,点了点头。
邱老见她点头,立刻就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这东西,昨夜褚公子送过来的时候,他就一直贴身放着,生怕会有差错。
现在将东西,亲自交到大夫手里了,他也算是完成任务了。
“牡丹姑娘已经备好了酒菜,还请您移步偏厅!”
“不必了!”月惊华摆了摆手,天色也不早了,她也该回去了。
不然的话,她家夫君会担心的。
又同邱老叮嘱了几句,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邱老亲自将人送出去后,才忧心忡忡的赶回了榻前:
“爷!”
李承轩紧闭的双目,缓缓的挣了开来:
“人走了!”
“是。”邱老也不敢有所隐瞒,连忙道:
“小的亲自将大夫送出去的!”
“辛苦了!”李承轩低声道,声音还是很无力,目光却十分的坚定。
与先前在厅中,撒泼耍赖的行径,判若两人。
“这都是小人分内之事,只是小的实在是想不明白……您为何要?”
“邱老是想问,我为何要处处和大夫作对吧?”
李承轩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是嫡长子,一个体弱多病,活不久的嫡长子。有多少双眼睛在背后盯着我爹娘,又有多少人,盼着我这个一无是处的累赘好的,邱老你该明白才是?”
“可是……”
邱老惭愧的低下了头,别人不知他家爷的处境,只觉得他是一个只知花天酒地的病秧子。
却不明白他家爷的处境有多艰难,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可是这位大夫是怀玉少爷请来的,您又何必要同其对着干啊,这……”不是自己个给自己个找罪受呢吗?
“我当然知道,怀玉他不会害我,也知道这位大夫的确是个有本事的。
之所以如此,自然是为了让那些人放心啊!”
‘那些人’几个字可以压的很重。
邱老也不是傻的,立刻便明白了他家爷的用意,手微微握成了拳头,好一会儿才道:
“苦了爷了。”
李承轩笑笑,蜡黄的脸庞上,多了一丝痛苦之色,随即又恢复如常:
“我让你查得事情如何了?”
“已经查清楚了。”邱老整了整神色,连忙同其拱了拱手:
“怀玉少爷请来的大夫是沈家村的,其夫沈瑾钰,早些年间被其二娘设计,去了军营。
后虽得以活命,但双腿废了,只能靠着轮椅勉强度日了。”
“哦?”李承轩若有所思,低声问:
“可查到沈瑾钰去了谁人账下?”
“这……”邱老扯了扯胡子,尴尬的摇了摇头:
“小的只查到,当时征兵的缴文是兵部所下,正值叱北凶兵作乱,猜测应该是去了北渊战场。
至于谁人账下,并未查出。”
“能从叱北战场活着回来,倒是运气不错。”
“的确运气不错。”邱老也跟着点了点头,叱北凶兵,一直都是玄渊的心头大患。
直至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