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忽然咦了一声,因为面前摆出的演化之象显示,天夏的气数在某是一时刻竟是稍稍压过了元夏一些。
两者对抗目前乃是均势,这些年来一直是如此,所以照显到具体的推演上,双方气数有涨有消,但大致是持平的,可此象显示,元夏气数似有所衰退。
这令他感觉有些疑惑,一年轮转之期未到,天夏用什么来压制元夏?难道是能开辟另一条两界通路了?可真要如此,那不止眼前这点变数。
可正待再细观,发现推算之象似乎与方才所见有所不同,似那只是一个错觉,他不禁皱了下眉,暗道:“怪哉。”
想了一会儿,他觉得没有头绪,本拟去寻穆司议商议,不过念头一动,又是摇头,既然彼此已是承负斩断,那么就无需多问了,否则又是欠下一些东西,反而有所负累。
不过他还留了个心眼,自己既有感觉,那说不定就会有异动,若是万一有什么,怪到他头上来,说他不曾提前有所见到,那他也没法辩驳,所以他有所准备。
当下唤了一名弟子过来,道:“你去与诸司议说一声,就说我近日有感,似觉天机有些变数,但又不知来处,准备闭关推演。”
那弟子领命而去。
仇司议则是安心了一些,如此就算日后什么变化,在先兆强烈的时候他自能提前算到,若是没有什么异动,那只要自己不出关就可以了,反还可以避过一些麻烦事。
与此同时,天夏清穹上层,崇廷执、钟廷执二人正坐于一处商量事机。
前几日,陈首执召聚诸廷执议事,说是近几年元夏屡屡反攻,虽都被他们反推了回去,却也不该一位防守,也当主动出击一次,让元夏方面有所顾及,无法再一味倾攻。
从战术上面来说这是对的。也确如陈首执所言,一次反击可以一定程度上遏制元夏的攻势,因为迟迟不动,纵然消耗元夏,可实际上消耗的也是他们自己,而元夏恰恰不怕消耗。
其以百倍之数耗你一数,也能将你耗尽,所以稍加阻碍,拖延下去才是正确的做法。
而他们两人也需要为此战提供一定的推算,毕竟元夏天序出现了缺裂,所以他们的推算之能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了。
推算下来之后,发现并无异常,眼下看并无异常。随后进行例行的内部推算。
只是这一算下来,却是感觉到,天夏下层所表现出来的气数似与以往有些不太一样,尽管很是微弱,可总体而言,却是有一种向上勃发之势。
钟廷执道:“我天夏之气数,与以往有些不同。”
崇廷执看了几眼,道:“奋扬勃兴,这是好事啊。”
钟廷执沉吟片刻,再是看了看,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妥。因为近来内外没有什么变化,没有道理下层就忽然气数抬升,就算涉及到到此番攻势,能取一点小胜,也不至于有此变化。
他唤了一名亲近弟子进来,问道:“近来下层可有什么值得留意的事机么?”
那弟子想了想,回道:“回禀老师,一切如常,并无有。”
钟廷执道:“你把这几年的传报都是拿来。”弟子道了一声是,片刻后,就将有关下层一枚枚玉简递上。
钟廷执接过扫了一眼,须臾就将这传报全数看过,见上面果然没有什么异常,要说有什么不同的,那就是近来闭关的人似是多了些。
这倒也不奇,因为此番攻势定在半载之后,恰好是元夏一年轮转之期前面,这个时候先是调息准备也是应该的。
崇廷执见他沉思,道:“钟道兄,会不会变化来自元夏那边?”
钟廷执摇头道:“一年轮转之期未至,至少还有半载,便有变化,也不会应在眼下。”
崇廷执颌首,他想了想,又道:“会否此事应在其他世域?近来那些世域中也是人才辈出,特别是那奉界,大半载断绝后,如今再是牵连,却已是两百多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