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道:“诸位廷执可是高看沈某了,向廷上提起呈请,那是诸位道友自己的意思,而非是沈某意愿。沈某只是负责将诸位道友的意思送呈至诸位廷执面前,要让诸位道友收回此请,非是沈某所能为,不过此事也简单,也只要诸位廷执答应了呈请,那自然皆大欢喜。”
竺廷执看他一眼,看出他没打算好好谈论此事。他目光稍冷,也没有和其人继续兜转下去,而是直接言道:“道友所递呈请且不说,此前你鼓动几位同道不入守正宫承领权责,此事玄廷若要计较,沈道友你可是过不了这一关的。”
沈道人笑了笑,道:“沈某可没有做的此事,都是那些同道自己选择,况且要问,沈某又是犯了一条礼序法度呢?”
竺廷执淡淡道:“现在是战时。”
沈道人神情微微一变,他看了看竺廷执,随后质疑道:“不对吧,玄廷并没有颁宣战时谕令,怎么可能是战时呢?”
竺廷执道:“玄廷在月前已是入了战时准备,备册就在廷上,沈玄尊要是觉得不对,可以自行前往查看。”
沈道人过去是当过廷执的,他琢磨了一下,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顿时觉得有些不妙。他勉强镇定心神,道:“我为天夏立过功,我还为玄廷效过力,你们不可以如此待我。你们这么做,我过去身为廷执,是有权力向五位执摄呈请的!”
竺廷执道:“沈玄尊可以呈请,但那也是在过后了,战时是没有可能了,如今竺某再问沈玄尊你一句,你考虑清楚了么?“”
沈道人神色数变,不过到了最后,他却是镇定了下来,一脸坚决道:“我身受诸位道友重托,绝不会半途而废,有负诸位道友所托的。”
他已然想清楚了,他此回就算受了玄廷责罚,被关押起来,可实际上却无损于他的名望,或许待那些真修同道知晓后,会更加同情和支持他,反还有助于他日后归回玄廷。
竺廷执平静看他一眼,站了起来,道:“沈玄尊的回答,竺某知晓了,告辞了。”至于抓拿拘押此人,事后自会有人持玄廷之谕而来,自不会由他来亲自动手。
另一边,张御在廷议结束后,回到了清穹道宫之中,他处置了一会儿俗务后,明周便现身出来,向他禀告沈道人拒绝了竺廷执的相劝。
他思索片刻,便令明周道人退下,这时外面神人值司来访,说是毕明求见。他颌首道:“有请。”
不一会儿,毕明自外步入大殿,在殿中与他见过礼,便肃然言道:“廷执,方才崇廷执来寻属下,问属下可愿与沈玄尊论法一场。”
张御稍作思索,立时猜出了崇廷执的目的了,这非但要拿下沈道人,还要借故打击沈道人的名声和威望。
这个办法其实是很有用的。因为按照大多数真修的认知,修士之间的论法,也是一个解决事机的方式,道法高明之人向来是被认为是更有道理的。
沈道人要为所有人出头,那就不可能不作回应,胜了还好说,给人予更多信心,可要是输了,可没有什么脸面再来提归回廷执一事了。尤其毕明道人还是异法入道,要是沈道人输了,对于其人可是莫大羞辱。
他道:“道友自己是如何想的呢?“
毕明道人道:“崇廷执已然与属下说了为何如此做,属下也是愿意的。只是不知廷执是否允许?”
张御微微点头,道:“道友可有把握么?”
虽然毕明如今也是修炼到寄虚之境,在道法成就上和沈道人一般,但是沈道人修道年月在其之上,并且这么多年来可是一直在上层潜修,功行定然比之更为深厚。
毕明道人道:“崇廷执来找属下时,说是曾有过推算,认为属下若是出战,还是有一些迎面的。且崇廷执还给了属下一张‘算符’,可助属下提前躲避一些道术神通。还有钟廷执也是给了属下一枚玉筹,说是能牵心引机,逢劫化难。”
张御心下微微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