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了什么,战战兢兢道:“是。”
熹王拿杖鞭拍了拍膝盖,似是漫不经心道:“那就让他过来一趟好了。
那参议低头道:“是。”
熹王想了想,把近来负责事机的另一名宋参议喊了过来,吩咐了几句,其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半晌才是转回。
此刻下面人来报,言称朱武护已到,他便道:“叫他上来吧。”
过了一会儿,朱野横来到了王厅之上,对着熹王一礼,道:“下臣朱野横,见过殿下。”
熹王没有说话,只是拿着杖鞭有节奏的挥动着。
朱野横也是站在那里,维持着执礼的姿势。
许久之后,熹王才是开口道:“我将你的继任者之名夺去,你恨不恨孤?”
朱野横抬起头,他缓缓收敛仪姿,站直身体,道:“自然是恨的,殿下屡次给下臣希望,可却又屡次夺去。又怎叫下臣不心生怨怼呢?”
熹王道:“所以你方才来寻我,就是故意给来人指引方向,好陷我于死地么?”
朱野横坦然言道:“不过是赌一把罢了,我如今与殿下血缘最近的宗亲,只要殿下不在了,哪怕没有名义,我依旧可以获得许多人支持。比那个长老团所封宗子朱辨业更有资格继承殿下你的权势与大业。”
熹王呵了一声,道:“你倒是坦承。”
朱野横面色平静道:“不坦承又如何?殿下也不会信我辩解之言。”
熹王道:“你不会突发奇想做此事,既然如此做了,那也该是有安排的,说吧,把与你有牵扯的都人说出来,孤还可以酌情免你之罪。”
朱野横仰头看了看他,道:“殿下以为自己赢定了么?”
熹王目光落下,道:“长老团屏护已去,外围守御之力十去其九,他们已是坚持不了许久了,嗯,”他拿杖鞭对下指了指,“你这么说,是你手中还有什么东西能够翻盘?拿出来!拿出来让孤看看。”
他见朱野横站着不动,也不说话,便微露冷哂,又往后靠去,“要尽快,再晚一点,孤可没有那个耐心等下去。”
朱野横缓缓道:“此前曾经人寻过我,要我把一件东西带给殿下。”
熹王目光凌厉了几分,透出了几分杀机,他道:“料到了。”旋又露出轻蔑之色,“不过又是故技重施,他们以为成功了一次,我会没有防备么?”
不用朱野横再言,他也知道,定然是有人要求将加强咒力之物带给他,好让军众失去主帅。
但是被侵害过一次之后,他也是做好了防范了,飞舟之内是有灵性阻隔的,上了飞舟,任何东西都带不上来的。
朱野横道:“下臣的确带不来任何多余的东西,但那东西……”他抬起头,“如果那是臣下自己呢?”
熹王坐在那里,不为所动。
旁侧宋参议则是开口道:“武护不会以为王舟守御如此单薄吧?武护便是自己成了那咒器,以为王舟会查验不出来么?”
朱野横不去理他,而是看着熹王道:“殿下此前曾用宗亲来分担咒力,那当也是知道,通过血脉也能增强咒力,与殿下血脉最相近的乃是下臣,我若愿意,那便可以成为那血咒,用此来咒杀殿下!”
他直视上方,“诚然,殿下或许有办法避过,但是大军哪怕片刻无首,想必也会殿下谋划带来麻烦吧?”
他昂首挺胸,一指外间,“就如此刻,殿下即将要攻入阳都了,胜利近在眼前,若是这个时候殿下忽然身染重疾,势必动摇军心,可能攻伐就此功亏一篑,想必这也不是殿下愿意看到的吧?”
熹王道:“你既然来了,那就是来讲条件了,那么也不用藏着了,一并说出来吧。”
朱野横道:“我所求不多,恢复宗子名誉,并公告全军。”
熹王冷然道:“我能立你,那也撤了你。”
朱野横道:“那也是以后了,大军征伐